季宴礼看着他,表情意味深长,突然半开玩笑着问:“是不是无论我喜欢什么,不管多名贵,林导都会愿意送给我?”

这话听着很怪,林儒洲愣了下,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房子车子这类的超价值的东西。

转念一想,季宴礼在外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但对人向来大方,别人给他送礼,他要么不收,若是推辞不掉,从来都是更高价值的回礼,从来不会让人吃亏,当下便也笑道:“当然了,林某有的,季总尽可以拿走。”

听到这话,季宴礼不动声色的往林儒洲身后的花架瞥了一眼。

男人一眼就看见那个躲在花架后窥伺的女孩,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扯了下唇,终于好心放过她:“开玩笑的,林导不介意的话,可否借个房间换身衣服?”

林儒洲忙扬手给他带路:“当然,这边请。”

只等花房里都没有了人,余笙才扶着花架,软着腿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花房,脑子里想的却是刚刚季宴礼和林儒洲的对话。

余笙知道季宴礼就是故意那么问的。

他就是想让她知道林儒洲现在有多无能,有多想巴结他。

季宴礼就是想让她知道,林儒洲今天能把祖母最爱的那几盆兰花送给他,哪天也能把她送给他…

第115章 | 0115 期许(4800珠加更

余笙推说日程忙,当晚并没有在林家老宅住,而是又赶夜路回了剧组。

要说忙也真挺忙,但忙到连住一晚的时间也没有,那也不可能。

虽然知道都是季宴礼的攻心计,她却也真被那些话的影响,竟隐隐对林儒洲起了些戒心,总觉得不安稳。

余笙的上一部戏刚杀青,原本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但她还是选择的提前进组,中间休息的时间也拍了综艺。

陈姐觉得她太辛苦,余笙却并不觉得累,反倒很充实,在剧组里反倒多了心沉地的踏实感,不再像被困在林家的那几年,整个人虚飘飘,总是很没底。

这天还在试妆,陈姐忽然拿着电话匆匆进来,靠到余笙耳边说道:“余笙,医院那边来电话,说…你妈…不太好了…”

余笙心一跳,拿过手机听了几分钟,慌忙起身往外跑。

蒋红英在床上躺了好些年,身子一直不好,认不得人倒是其次,最大的毛病就是长在她脑子里的那颗瘤。

恶性的,前些年压迫到神经,把自己最爱的女儿忘了。

余笙每回去看她都告诉自己,忘了就忘了,只要母亲还好好活着,记不得自己也无所谓。

她花了好多钱,把自己拍戏攒下来的积蓄都花在蒋红英身上,不管多贵的药,只要有用,她眼睛都不眨地卖。

唯一就希望她脑子里的那颗瘤别再恶化,别再扩散,就这样,永远记不起她也无所谓。

但显然,老天对蒋红英没那么仁慈。

它夺去她的人生,夺去她对女儿的记忆,现在连她的生命也要夺去。

余笙匆匆下楼,包都不记得拿,奔跑间,头上的金钗哗哗掉了一地,她戴着头套,披头散发,一路往外狂奔。

陈姐在后面追着,只叫着要她等等:“我开车带你过去。”

这种情况下,车子是不敢让她开的。

抢救室外的一排凳子冷得异常,余笙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盯着头顶那排不断滚动的文字像是在发呆。

红色代表危险。

那排代表危险的文字就这么不断的从她眼前滚过去,又滚过去,怎么也没个完。

剧组那边是回不去了,陈姐还得帮她去处理工作上的后续。

护工到点也下了班,余笙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