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努力保证着镇定:“稍等,这位警官,我先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必,”陌生警长一身雨水,自然的落座到沙发上,他翘起腿,显得很是随意,“叫王知安下来。”

“知安他不在”

“今天市政全体放假,”陌生警长笑道,“就是为了配合警署检查,福尔曼如今各处戒严,他不在家的话,或许我们该通知指挥室,这种情况下再发现他,那就是不配合警署工作、畏罪潜逃了?”

苏婉脸色煞白,几乎站不住地扶着门框。

“畏罪畏罪潜逃?”

“您还不知道吗?”男人讶然,“您的大儿子,王知安办公员,在校期间曾参与AEO叛.党组织的游行活动高达五次,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不仅与AEO盘党组织联系过密,也与新联盟组织存在一定的接触。”

“至于他大学毕业后为何拿着蒙德大学的毕业证书,却屈居福尔曼当一名小小的办公员,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他已经被新联盟组织吸纳成为双面间谍。”男人微笑着摸着下巴道。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苏婉气的呛咳起来:“知安留在福尔曼是为了照顾我和他弟弟,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你们这是污蔑!”

“那就等见了王知安办公员再说吧。”男人索然的挥了挥手,一行警员视苏婉于无物,大步迈入室内,说是寻找王知安在哪里,可他们动作粗暴,自顾自开始翻箱倒柜。

苏婉挡在楼梯口,她的身体还没养好,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几名警员感到棘手,互相对视一眼,正要强制性将她拽开,手还没碰到苏婉的肩膀,便被另一只手狠狠擒住

楼梯上几乎是气喘吁吁地出现王知安的身形。

“住手!”

他扶着苏婉的身体,眼神阴冷,直直看向客厅中心的陌生男人,西达耳金,福尔曼市政也分两党,王知安随大流站市长一派的共和党,而西达耳金是独立党的中流砥柱。

“终于等到你了,王知安,”西达耳轻笑着抚掌起身,他显得很是愉快,一旦给王知安定罪,曾大力提拔王知安、对王知安青睐有加的市长、警署署长两位实权派人物都将被攻讦,“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王知安面无表情:“我需要跑什么。”

“那谁知道呢。”西达耳道,“比如畏罪潜逃或者去找组织本部,嗯,又或者”

“又或者你的污蔑都没有实证。”王知安冷冷一笑。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西达耳不以为然:“实证马上就能有了,现在,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就走吧。”轻轻拍了拍苏婉的后背,以表安慰,王知安不动声色将苏婉挡到身后。

他终于从昏暗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天光折射出一缕幽光,西达耳笑容一僵,倏尔起身。

“我的弟弟曾跟我说过,人比荣誉重要,”胸前的“福尔曼光荣之家”徽章熠熠生辉,王知安唇边凝着一抹无奈的笑:“我当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原来,又让他费心了。”

那是叶浔即将离开福尔曼,赶赴因纽斯上学的前一天晚上。

兄弟俩在室内收拾东西,王知安热的满头大汗,看着叶浔坐在桌边悠闲地看书,作为上午打牌输了的筹码,他需要帮叶浔整理行李箱。

一本本砖头大的书籍塞进箱内,他半跪在一叠衣服上,听叶浔忽然道:“我这次去上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哈?”那时他哭笑不得,“你,放心不下我?”

“毕竟你是家里最大的破绽。”

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王知安干脆席地而坐,叶浔的侧颜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很安静,他于是笑眯眯的问:“我能有什么破绽,你说吧,我听着。”

“王叔是个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