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厂也是无辜的,市政发布了公告,证明前段时间那群腹泻、呕吐、发热的工人是感染了新型流感病毒。”
“真相终于大白了”
是的,真相大白了。
这场危机风云持续了近半个月,以圣玛丽亚医院、净水厂为开端,也以医院和工厂结束。
市政给出五万字的调查报告,详细到几位病人的血液化验单。
电车到站,叶浔提着刚买的蔬菜下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抬头便能看见那座亮着暖黄灯光的老旧洋房。
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一串陌生号码,地点显示为帝国,他接起电话,开了公放的话筒兹拉兹拉,华普索杰院长似乎吹了吹茶,含笑与他打招呼:“一周的时间,叶浔,可以给我你的答案了。”
泰坦山脉声音琐屑。
这个点,帝国应该正值深夜,旁边有沙沙的写字声,来自赵林博,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叶浔。
“您之前和我说过,帝国与联盟的政治体制不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天空阴灰,各色房子耸立在昏暗下,颜色各异,温馨而拥挤。
硕大的广告牌涂抹成蓝色,上面写着一句话“世界在你笔下”。
福尔曼,是坚定的共和党票仓。
“是的。就在两天前,我刚在帝科大举办了一场讲座,化学院的院长曾因一项研究成果而被授予子爵爵位。他对你很感兴趣,认为你既然可以当好赵林博的学生,那就也能当他的学生。”
赵林博放下笔,重重咳嗽了一声。
华普索杰于是侧过头,压低了声音,“你可不要误会古林,他的意思是你比他严谨,不是在说你吹毛求疵。”
“你可以闭嘴了。”赵林博道。
叶浔无声笑了下,他走在一排树下,树叶窸窣响动,斑驳阴影交错,灰蒙蒙的天空遮挡不了他的前路,“我想好了。”
他的声音阻止了一场交锋。
华普索杰放下茶杯,“哦?”了声。
叶浔停在家门前,对两人道:“我愿意去帝国。”
那是一段长时间的空白,风声、沙沙的写字声、交谈声全部远去,很久,华普索杰才道,“恭喜你,你做出了一个艰难而正确的决定。”
“后续的报考事宜我会再联系你,”他声音十分温和,“叶浔,帝国不会让你失望。之前和你说的话有夸大和警告的成分,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半途而废的联盟学子,希望你能在帝国度过顺利安稳的四年。”
“当然,”回复他的是赵林博,“他还要回来读我的研究生。”
“”华普索杰叹了口气,“好吧,叶浔,先到这里吧,我会再找时间和你谈报考相关的信息。”
叶浔对他道了谢,又和赵林博说了再见,接着挂断电话。
跨国电话仿佛也带来了亚当洋潮湿的水汽。
那是一片近两亿平方公里的海洋,也是世界上最大、最深、最宽的海洋,隔开了南北、东西,岛屿无数,最繁忙的航线能为两国带来每日上百亿的贸易额。
从此以后,时差将变成十六小时。
政治制度、社会风气的不同或许会让他度过留学期间正常又难熬的一段日子但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远离联盟的一切,远离政治,远离那些无时无刻不想操控他、玩弄他的无形大手叶浔想,他愿意付出代价。
最起码,不要再让他的家人,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了。
暑假以来被政变、AEO、福尔曼公学、纪彻四人搞砸的一切再次走上正轨,叶浔推开门,塑料纸袋发出细微的声响,现在是三点五十五分,还来得及看王知安的竞选演讲
他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