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求助老师,还是告知王知安真相,都不失为有效的办法。
但在那一天来临前,他想给家人更多的考虑时间。
“”
第二天上午十点,市政公布了新一轮议员候选人名单,王知安便在其中。这条属于他的政治路正式开始,他开始变得空前忙碌,早上天不亮才出门,晚上夜深人静再回来。
与之相对应的是,他的精神状态也时好时坏。
昨晚的炮声是驱雨弹,一连二十发,接下来半个月,福尔曼全城将笼罩在阴天下,进行灾后重建。
今天的晚饭餐桌上也没有王知安。
六点钟,天便暗了。街坊邻居们接连返回家中,大家齐心协力清理垃圾、修补道路泥坑,忙碌了一天,大多腰酸背痛,早早收工歇息。
厨房飘出浓郁的香味,苏婉熬了鸡汤,主食还有肉酱面、烤土豆红薯。
福尔曼灾后重建工作逐步展开,三等以上的街区都没有遭受明显破坏,但净水厂附近的南一区、南二区、南三区,即工厂工人聚集地,情况格外惨烈。
电视屏幕上的救援场景一闪而逝,主持人语气凝重:“数十栋房屋倒塌,无家可归者超一千人,AEO叛党恶意攻击工人所在园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想针对净水厂,一旦净水厂无法继续运转,失业人数将激增数十个百分点”
净水厂离市中心很远。
那里的天空阴暗、灰沉,尘土飞扬,救援灯明亮,挖掘机运输机轰隆隆运作着,净水厂工人家属一脸麻木,目光绝望,回答着记者的询问。
“我的孩子在叛党袭击净水厂的过程中受伤了,”他流泪道,“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我恨这群叛党,我恨他们。”
画面里人影交错,红.蓝.灯光闪烁,警署着维持秩序,建筑工人拿着图纸紧急盖起安置房。
难民们看着被摧毁的家园。
哭声渐渐融合成一曲悲歌,孩子们天真不谙世事,还以为会有新房子住,所以继续奔跑在道路边玩闹,而上了年纪的工厂老人,无一不红了眼眶。
一家人渐渐不再交谈,全部沉默地看着新闻。米安还小,趴在叶浔怀里,有些低落的抓紧叶浔的衣袖。
叶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
门便在这时被推开。
王知安一脸疲惫地回来了。苏婉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要去厨房给他盛饭,王旺达也又惊又喜,“今天回来这么早?”
“明天有新任务,”他脱掉西装外套,“委员会让我们早点回来睡一觉。”
“新任务?”
“不太清楚,委员长说的神神秘秘的,”坐到米安原先的位置上,王知安干脆用他的小碗狼吞虎咽起来,“应该是好事,总之,明天再看吧。”
注意到叶浔似乎在看着自己,王知安有些奇怪地与他对视,“怎么了?”
“我明天也要出门。”
“又去福尔曼公学做实验?”王知安条件反射压低了声音。
叶浔失笑,“不是,是去书店买资料。”
“我跟你”王知安一顿,道:“下次再跟你一块去。正好给米安买点绘本和算数题。”
先被用了小碗,还要被安排学习计划,米安到底忍不住,龇牙撞进王知安怀里,骂他是坏哥哥。
因为电视新闻而沉重的气氛再次缓和下来,叶浔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又看了眼抱着米安哈哈大笑的王知安,他垂下眼睛,喝了口汤:“竞选准备的怎么样?”
“明天下午四点轮到我演讲,记得收看。”他笑着道。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王知安便离开家门,准时抵达了市政门外。
天黑沉沉的,市政门外公路笔直,两侧绿化带颜色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