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下逮捕对方,好在,有一名热心市民主动找到我们,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话筒带来的震动中,朝他走来的男生一身黑色常服,身形修瘦,黑发微乱的垂在额前,勾勒出漆黑乌沉的眼睛,他静静站在夜色下,身后不远处还有浓烟,语气简单干脆:“我是叶浔。”

叶浔?

不仅与档案上的两寸照片不一样,和想象中也有那么一点不同,偏偏又是格外相衬的长相、身形。

烟灰灼烧到手指,杜威恍然,又惊又喜,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下午跑到哪里去了,我的人在学校找了你一下午。”

“抱歉,”叶浔也笑了下,他给杜威的感觉是情绪稳定、或者说温和,与监控时冷冷淡淡的感觉不同,“当时遇到了一些突发情况,我来找我哥哥。”

杜威脸上的笑容更甚,“你哥哥还没出福尔曼公学就被市政的人带走了,他让我在警署等你,见到你就直接送你回家。”

叶浔皱起眉,“被市政带走了,为什么?”

“别担心,”杜威警长借了把车钥匙,就近走到一辆小轿车旁,“我就不跟你说太多了,绝对是好事。”

他拉开驾驶座的门,一身警服,咬着烟让叶浔上车,远处的闪光灯刺激到叶浔的眼睛,他低头避开,侧身上了车。

“警署人员与对方潜伏在疑犯身边近一周,终于找齐了对方的犯罪证据。很庆幸,自寒假爆炸案后,福尔曼市民再次正面击退了AEO以及叛党的进攻,明日起,我们会在警署网站公布对方所犯下的罪行,也希望市民们给予警署、给予政府一些时间,让我们做出补救”新闻发布人的声音在空气中远去。

路上,叶浔开了窗户。

杜威还在笑着夸赞他这几天有多么勇敢、多么聪明,“如果不是你孤身潜入福尔曼公学,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抓住这只小老鼠。”

叶浔也笑了下,他心跳逐渐加速,一种不受控制的、在福尔曼公学时无端几次相应的危机感,令他罕见无法平静。

作为警署行动部部长,杜威显然熟知福尔曼每一条小路、每一处社区。

西林街区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

整片社区还保持着灾难来临前的祥和、平静,除了道路坑坑洼洼,每隔十米就有一处深坑这也导致杜威的轿车必须停在街区不远。

斜前方便是叶浔的家了。

三层楼的老旧洋房亮着暖黄色的灯。

可能连一些二等街区都还没恢复供电,但西林街区已经恢复供电和通讯。小洋房外此时停着两辆轿车,庭院大门敞开,经过苏婉精心照料的花园绿意盎然,盘旋着小虫。

透过大门缝隙,能看见一楼客厅有数道拖长的影子。

人影交错,或站或坐,像映在纸张上的皮影戏,握手、鞠躬、抚掌大笑。

笑声仿佛穿过距离,回荡在叶浔耳边。

叶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回过神时,杜威正准备离开,他摇下驾驶座的车窗,咬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傻孩子,怎么还愣住了,快进去啊!说不定就在等你了。”

叶浔缓缓迈出一步,他忽然在路灯下侧过头,侧颜被光影晕染的明灭不定,唯有一双眼睛黑沉、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