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借阅卡放到桌面,傅启泽盯着叶浔,浅金色瞳孔映出叶浔低垂的眼睫,两只手指轻抵卡面,隔着不长不短的实验台,借阅卡滑到分隔线处。

“这下相信了?”即便心情压抑,半是烦闷半是焦躁,傅启泽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他笑了下:“你放心,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

又一滴水珠落入接水槽。

叶浔转头看了眼,手指很轻地敲了敲桌面,傅启泽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诡异,像是打量,这让他跟着不自在起来。

今天来找叶浔的本意不是吵架。

口袋里的硬物冰凉,傅启泽摩挲着瓶口,想着办法开口,就在低头的瞬间,眩晕感莫名袭来,喉咙也像哽住了什么东西,恶心感顿时浮起。

下意识伸手扶着旁边的实验台。

傅启泽揉了揉眉心,掌心有一股诡异幽微的气味,气味不甚明显,接受过皇室有关各类药物的专门训练,傅启泽大脑微微有些空白,他不受控制地又闻了下之前抓过湿纸巾的掌心。

乙.醚?

猝然抬起头,忍下浪潮般阵阵袭来的眩晕,他第一反应是摘下手表丢掉,手表“砰砰砰”落在地上,实施监控加速的心跳,滚到不知名暗处。

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从叶浔愿意让他进门、到叶浔的实验、再到叶浔沉默以对的这段时间。

傅启泽嗓音有些哑,莫名奇妙地,他突然想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终于看到这一幕,叶浔面无表情的起身。

他在傅启泽直勾勾地目光中走向他,通风橱重新开启,叶浔拿着湿纸巾,走到傅启泽面前,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径直抓住傅启泽的领口,逼迫他俯下身

湿纸巾近乎粗暴的蒙在脸上,叶浔脸上的平静终于一点点褪去,化作自今早睡醒后便一直挥之不散的阴冷。

“被迷晕的感觉怎么样?”

傅启泽喘息着笑着,抓住他的手腕,他掌心很烫、温度灼热,黑耳钉与发色相融,身体被迫推到墙壁上,又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傅启泽依然死死抓着叶浔的手腕,他果然不负疯子的称号,这种时候还在笑。

“我还以为你是不在意了。”

昨晚的场景复刻,上位者的身份却全然翻转。

傅启泽仰头靠着墙壁,显得懒懒地,垂着眼皮、笑容弧度深郁,他盯着叶浔的眼睛很亮,一种莫名的幽深、粘稠:“原来是想报复我啊。”

叶浔也笑了下,半蹲在傅启泽面前,阴影自他身上洒落,他抓着傅启泽的额发,另一只手强硬的甩掉傅启泽的束缚,用力抽到他脸上。

他道:“我在问你话。”

“被迷晕的感觉怎么样?”

傅启泽破罐子破摔一样,勾着唇,这点痛楚对他而言甚至算不得开胃菜,他佝着背,浅金色眼睛眯起,腰腹劲瘦而流畅,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还不错。”

近乎挑衅,他直直盯着叶浔,眸光亮的诡谲,“我记得下一个流程,是不是该接吻了?”

叶浔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昨晚糟糕的、恶心的吻让他无法回忆。

一只手强迫傅启泽抬头,苍白瘦削的五指插入额发,另一只手再次狠厉地抽到傅启泽脸上,与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叶浔的语气,他平静的垂眸问,“现在怎么样?”

傅启泽慢慢笑着对他点下头:“继续。”

身后阴影浓郁,实验室掩映在无光寂静中。

两道身影拖长,扭曲,在地面狰狞的融为一团。

休息室的门始终静谧。

唯有一丝缝隙敞开。

巴掌停止在第三个,叶浔努力保持冷静,愤怒令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变得粗暴他真正等待傅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