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馆四面环窗,各种植物肆意的舒展着枝叶、花朵,入目皆是绿色,石板路湿润曲折,叶浔拨开一片宽阔的叶片,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像乙酸乙酯。
显然,莉莉丝等人也闻到了。
“那是什么?”
散发着乙酸乙酯气味的是一簇垂落的白色小花,花瓣细嫩、越靠近,味道越刺鼻难闻。
“这是海岛独有的植物种类,学名叫情人花(Lover’s Flowers)。据说威廉亲王形容它为失恋的味道。不过后来这种花也被皇室用来规范成员们的礼仪。”侍者耐心讲解,“每名皇室成员都要在特定的考核中忍受情人花的气味,以此学会面不改色。”
“好严苛,”莉莉丝已经被熏得捂住鼻子,“感觉闻久了要流眼泪了。”
“是的。通过情人花气味考核的皇室成员面临其他重大场合也不会轻易变换神色。这种花其实只有花蕊气味刺鼻,花瓣和叶片气味较为正常。”
转过弯,植物园的出口近在眼前,此时出口处摆放着一排桌子,桌后坐着三个身披长袍的男士。
“诸位勇士,欢迎你们来到第一层考验。”
坐在正中间的老派绅士玩着一首扑克,翻转、洗牌,手法流畅“或许你们看到扑克牌,会想到很多玩法。比如梭/哈、24点或者历史悠久的桥牌?”
路易笑了一声。
他站在叶浔身边,感兴趣地偏过头:“听上去像是为你准备的关卡。”
“为你的小玫瑰也说不定。”叶浔道。
从来半永久般噙在唇畔的笑意慢慢消失,路易直起身,神情莫测地看了他一眼。
小玫瑰。
这是他曾经给杜逾白的称呼。
去年期末考试后的泳池派对上,杜逾白愤然拒绝了他的房卡,泳池周围是一圈玫瑰花圃,他随意感慨了一句对方像玫瑰一样扎手,上传至白鸽论坛却变成了杜逾白是路易亲口承认的小玫瑰。
彼时手下人向他询问需不需要删除这些流言。
他不在意这件事的影响、何况也需要借用杜逾白特优生的身份做一层保险,便没做关心。
为什么叶浔也会知道。
他那时明明该在列车上。
路易莫名感到一阵不自在,这股不自在让他眼皮跳了又跳,今天他没有束发,金发松散垂落,彻底沉默下来他只用余光很快地扫了眼叶浔。
叶浔神色平静,直视着前方,显然仅仅是随口一提。
保镖看见他招手,走上前:“少爷?”
“水。”
接过冰凉的矿泉水,路易觉得喉咙好受了些。叶浔从他眼前离开,他皱起眉,不动声色地从那唧唧歪歪的三人组中听之前漏听的消息。
“好复杂的玩法,要么打桥牌和24点,要么玩情景游戏。”
“我都不会。”
“我也不会欸,叶浔去了,有救了!”
路易看向前方,叶浔拉开了座椅,这学期开学后他身段越发修瘦、利落,单手撑着椅背,指骨绷起的弧度简洁而有力。
“桥牌怎么玩?”
“三局两胜。”
“那我玩游戏。”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稳稳落座。
礼仪官继续洗着牌,欢迎他入座:“我以为你们圣德尔的学生会选择更有把握的玩法。”
叶浔微微颔首,“其他时间是。”
“但今天我赶时间。”
喉咙有些痒,路易又喝了口水,他听见那个名叫莉莉丝的女生激动道:“听见了吗?叶浔说他赶时间我就知道他很担心小乔凡,哦,对,还有薛从涛。这才是我想看的童话故事!”
“金发公主和他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