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泽始终沉默地站在场景外围,他眼神不变,淡淡看了眼如临大敌的乔凡和薛从涛。他对这两个人还有印象,总是跟在叶浔左右、围着叶浔讨巧卖弄,很会讨叶浔欢心。

最起码,在这两个人消失时,叶浔脸上很少会有笑容。

他知道乔凡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权衡利弊、仔细斟酌,为了避免成为拖后腿的一方,他会妥协,沉默,软棍用绒密的兔毛填充,可以保证不会留下伤痕。头两棍力道不重,只是带着警示意味的惩戒。

接下来,会随着一次次犯错误的频率而加大力度。

“您的朋友为了拯救您,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竞争。乔凡先生,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帮助他们推动进程的一环。当然,也有可能使他们落后于人。”

“为所爱之人做出牺牲,是皇室成员无上的荣耀。”

“”乔凡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慢慢地、他伸出了手。

薛从涛震惊地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果然。

傅启泽无趣地垂下视线。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在进行筛选。

经验老辣的礼仪官们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一个团队里羁绊最深的两人。

他们或许是亲人、友人和恋人,关心在意彼此,认领了不同的身份卡,而后将在欢喜中迎来一场为彼此不断退却、让步的残酷旅程。

“公主殿下其罪一:谈吐不雅。戒一;

公主殿下其罪二:举止无礼。戒二;

公主殿下其罪三:行为失序。戒三。

维多利亚二十一年,4月8日,上午,小雨。礼仪官:芬妮、劳伦斯爵士。”

手持厚重书籍的劳伦斯爵士低头,拿起羽毛笔,在白纸页上记录。

芬妮夫人冰冷的目光藏于镜片后,她盯着低头的乔凡,高高在上、挥起手腕戒棍划破风声落下,陡然间,摊开的手心一把抓住戒棍!

巨力袭来,室内气氛急转直下。

“都给我滚!”乔凡用力甩飞了戒棍,在芬妮夫人惊愕地注视中,反手扯下假发扔到床上、顺势踢掉让他不爽的高跟鞋

“公主殿下!!!”

“不可无礼、不可无礼啊”

“还想打我,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乔凡恨不得撕了厚重的裙摆,奈何这衣服穿着太复杂,他根本找不到拉链,薛从涛憋笑,挡在两个礼仪官面前,“那什么,不可无礼,大早上的,和气生财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乔凡还不解气,他眼底阴冷的怒意尚未消失,又是踹桌子又是踢板凳,傅启泽侧身避过一个横飞过来的抱枕,看着眼前这两人大闹卧室,接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礼仪官,朝着门口走去。

印象中薛从涛一直是个谨慎老实的性格,尤其在纪彻面前,每次都像个不会说话的鹌鹑,现在竟也很有底气的摔下了帽子和围裙。

就像知道某个人一定不会生气。

并且会一如既往温和的看着他们。

推开门的瞬间,光线投射进来、乔凡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神气又傲慢,“真是搞笑。”

“我就算把你们的起居室掀了,叶浔也会来救我。说不定,他还会夸我砸的好。你们哪来的自信威胁我。”

“喂,”薛从涛小声提示:“是救我们,还有我啊”

“无聊死了,走了!”乔凡推开门。

劳伦斯爵士和芬妮夫人静静看着他们,两人刚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战争”,一个假发歪了、一个眼镜碎了。

确定两人的身影离开室内。

他们这才追出了卧室。

乔凡和薛从涛此时定格在楼梯中央,面对着前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