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处理完叶念云父，裴如故如疯似魔搜寻云挽。

“裴总，夫人出入境记录被刻意抹除......”秘书忐忑呈上文件。

“找！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我不信她人间蒸发！”裴如故声音嘶哑。

裴尚似变了一人，总念叨找云挽。

“你不是不肯叫她妈妈？如今找她作甚？”裴如故面容憔悴。

裴尚扭捏道：“叶阿姨说，只有她是我妈妈，我是被妈妈抢走的。”

说着哭起来。

跟着叶念的日子粗糙不堪，苹果过敏不知，日日喂食；幼儿园在哪儿亦不知。

唯有裴如故来时，叶念才稍加颜色。

他早想寻云挽，云父叶念总骗他：去外祖父家才能见爸爸。

裴如故心痛，非为裴尚，而是云挽。

她在家尽心竭力，真心待人，却无人珍视，唯失后方念。

“阿挽，我真错了，回来吧。”裴如故抱紧裴尚，泪流满面。

如今他夜夜噩梦，或亲手推云挽入地狱，或见她血污满面质问背誓。

梦中他扑去拥抱认错，却眼睁睁看她消散。

冷汗浸透睡衣惊醒，心如刀绞。

他流连旧地，高中偷会游乐园已成废墟，眼前却浮昔日懵懂。

重返校园，遇旧师打趣：“大总裁还忆青春？云挽呢？”

他挤出笑：“嗯，她在家。下次带来。”

裴如故失魂离去，暮色四合，目光空洞。

平安扣重归颈间，绳结却屡断。

心中不安，他至云挽求扣寺庙。

小师傅穿好绳嘟囔：“少见断这般快的。”

“敢问赠扣师父可在？”裴如故随口问。

小师傅引至后院。

十年光景，师父苍老却矍铄。

半眯眼瞥向门外裴如故，淡声道：“扣系不住，缘已尽。施主请回。”

裴如故脚步一顿：“师父！我已知错！如何挽回她？”

不顾阻拦上前追问，师父闭目摇头。

出得寺庙，裴如故面色灰败。

他拒绝信这“缘尽”之说。

搜寻范围扩大，公司鲜少踏足。

两月后，裴如故抵云挽留学之地A国。

旧地重游，往昔机场总有云挽身影相迎，如今唯余孤寂。

至云挽母校，无学生卡不得入，只能门外远眺。

忆及云挽初定留学，惶恐陌生环境，他推掉工作，规划路线，陪她熟悉校园至公寓，带她认知周边。

直至她心安，他才归国。

那时他们是羡煞旁人的青梅竹马。

如今他弄丢了她，踪迹全无。

忽地，校门人流中惊现一抹熟悉身影。

如瀑长发，纤柔背影，一颦一动皆似刻入骨髓。

心脏狂跳，他本能拨开人群追去。

“云挽！”

前方众人闻声回首。

侧脸瞬间，他看清女子容貌美丽，却非所寻。

他僵立原地，良久才拾回魂魄，黯然离去。

裴如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云挽从角落缓缓走出。

霍时樾的眉头拧成一个结：“那个人就是你前夫？”

云挽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平静地点点头：“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