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远踉跄一步，撞上栏杆。

闻声，柳菱悦锐利看过来。

四目相对，女人眸色一暗，推开燕江归走了出来，却蹙眉冷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2章

只一句，激得顾辞远双眸发红。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说的忙，就是和下属喝酒调情？”

他少有跟柳菱悦这么说话的时候，可此时此刻，他不想再装聋作哑。

谁知柳菱悦却眸光一寒，抬手死死抓住他手腕：“使什么性子，你忘了一年前顾尚书胡言乱语的下场了？”

话如利刃，骤然刺的顾辞远面色发白。

一年前，他的尚书父亲犯了错，顾家被满门抄斩，只因他有柳菱悦跟皇上求情，才留了他一命。

柳菱悦明明知道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为什么要重提？

心口泛上密密麻麻的疼，顾辞远的眼眸渐渐猩红。

触及他的目光，柳菱悦心头一软，随后松开手，冲跟上来的丫鬟吩咐：“马上送姑爷回府。”

说完，她进入包厢，嘭的关上了门。

顾辞远被强行带回府。

寝房。

他挥退丫鬟，再也支撑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鲜血溅在红色的鸳鸯被上，一时不知道那个更红。

抖着手去擦，可越擦，被子越脏。

下一瞬，他终于忍不住伏倒，心绞痛不止。

成婚三年，鸳鸯被依旧崭新，是他低估了人性的善变，还是如今的他已经不配柳菱悦的爱？

入夜到天明。

顾辞远想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纸窗照进来。

外面一阵脚步声。

他以为是柳菱悦回来了，不由自主站起来。

“菱悦？”

“吱呀”一声，走进来的却是丫鬟。

顾辞远白着脸看向门外，眸光一点点黯淡，他捂住嘴，又咳了咳：“夫人呢？她还没回来吗？”

丫鬟面色不忍，但还是支支吾吾说：“……外面都传遍了，夫人昨晚和燕江归离开丰乐楼，又带人去了京都最大的青楼，一夜都没有出来。”

顾辞远忽然觉得胃里有些抽搐，不由扶住了身边的丫鬟。

“姑爷，你没事吧？”丫鬟有些慌。

顾辞远推开人，转头逃也似的奔出了房。

青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带着燕江归一个男人去，也是为了查案？

不料，刚跑到走廊就迎面遇上步伐匆匆的柳菱悦。

对视间，他颤抖着，抬手指着她脖颈处的红印，声音哽咽：“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带回家？”

柳菱悦像是才察觉到，低头看去，脸色骤然一变。

再看着双眸猩红的男人，她眼里闪过真切的慌乱：“辞远，你听我说”

顾辞远却将她向外推：“柳菱悦，我都快死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走的安生一点？为什么要我看见这些！”

柳菱悦脸色一变：“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气话咒自己？”

顾辞远死死攥着心口，嘲讽：“我说实话你竟然也不信了，那你还记得你当初承诺，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绝不会负我吗？”

柳菱悦眉头一拧，顾辞远在她面前一直很温柔，很少有这样没说话带刺的时候。

可她要解释他却不听，翻过去旧账有什么用？

直言：“我从没忘记我说的话，所以即便成婚后，你身体不好，我也没有嫌弃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辞远一僵。

所以就可以和燕江归逛青楼厮混？

一切竟成了他的错？

原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