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低于市价30%的协议价向SPV销售镍矿。”

“通过香港与当地的《避免双重征税协定》申请退税。”

整个过程流畅精准，会议室内一片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有人提出：“当地政.府可能会设阻，我们的股权转让可能会受到审核。”

沈曜随手翻了页文件说：“向能矿部官员子女提供香港大学全额奖学金，并承诺未来三年在矿区新建两所国际学校。”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有人点头。

这是一场标准的交易筹码。

只要利益绑定得足够牢，规则就会朝有利的方向倾斜。

………

林嘉念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资产转移流程。

他向来自认对金融市场不算陌生，但在他的认知里，沈曜只是个手握信托、靠着客户资产吃红利的律师，按部就班地接案子，让手下的人去执行，躺着都能赚到花不完的钱。

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浅薄。

真正站在权力链顶端的人，不是被动等待财富流入，而是创造游戏规则。

林嘉念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生出一点……向往。

他父亲当年让他去学金融，是不是想要他成为这样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沈曜的冷静、精准、对局势的掌控力，甚至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决策节奏，都是他不曾具备的东西。

所以他是受益人，而沈曜，才是他的监护人。

他盯着沈曜的侧脸，会议室的冷色调灯光打在男人的眉眼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沉稳，无波。

林嘉念竟然有些看得出神。

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再听清一个决策。

第9章 xl码

会议结束后，林嘉念回到工位，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点心盒。

下午茶已经送来了。

是文华东方酒店的英式司康饼，搭配一杯仍冒着热气的无糖伯爵茶，骨瓷杯沿氤氲着淡淡的茶香。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办公区的下午茶都是相同的配置，但他的那份……略有不同。

他的司康饼里，多了巧克力豆。

明显是特意加的。

林嘉念拿起司康，咬了一口，松软的口感带着微微的甜味。

他嚼着，片刻的走神后，神色很快恢复平静。

已经习惯了。

衣柜里新买的衣服、每月的信用卡额度，甚至是餐桌上这点小小的偏好沈曜都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这是一种控制，也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照拂。

林嘉念没再多想，慢吞吞地吃完司康，茶也喝了大半，然后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试图像往常一样玩一局赛车游戏解闷。

但这次游戏才刚开始，他就觉得索然无味。

他松开鼠标，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前方

沈曜的办公室。

玻璃门是磨砂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他还是会时不时望过去，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场会议后，他的心境变得不太一样了。

赛车游戏已经打不下去，甚至连桌上那堆冷冰冰的财务文件……都开始变得不那么无聊。

林嘉念盯着那扇门，半天没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打算细想。

只是，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在一个下午，出神地望着同一处地方。

…………

沈曜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公文夹，发现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