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讨价还价没用，认命地拿起笔准备签字，但在落笔前，他翻到第7页，在空白处加了一行手写条款

“监护人需每日提供下午茶服务。”

然后他推回文件，挑眉：“这个，你同意吧？”

沈曜瞥了一眼：“行。”

合同签完，秘书送来一份厚重的遗产清单。

沈曜一边敲键盘，一边逐项核对：“第17项，1969年劳斯莱斯银影。”

他目光扫向林嘉念：“你连车钥匙都弄丢了？”

林嘉念翘着腿，嚼着口香糖，懒懒道：“丢了又怎样？反正老头死了，也开不了。”

沈曜不置可否，随手甩出一把备用钥匙：“车在浅水湾车库，再丢一次，我就没收你的杜卡迪。”

林嘉念的表情微妙了一下，嚼口香糖的动作也慢一拍，随即一拍桌子，不满道：“你当自己是我老豆啊？”

沈曜冷笑，语气平稳如常：“我是遗产的监护人，不是你的监护人。”

他停顿一下，语调缓缓下沉。

“我是你的主人。”

空气静了一瞬。

林嘉念盯着他，眼神微冷，但最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拿起笔，在合同最后一页的角落加了一行小字。

“监护人失职，就罚睡工位沙发。”

然后他推回文件，随意地说：“加上这条，我就签。”

沈曜看了一眼，淡然收下文件。

林嘉念倒是这次没摔门，签完字便转身走了。

干脆利落。

第8章 二世祖是智性恋

沈曜合上最后一份CIMA遗留的证件审核，确认无误后，将文件上传至系统。

他看了一眼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

「受益人已连续19日完成合规工时。」

邮件发送成功。

他看了眼时间，正准备稍作休息，秘书敲了敲门，语气一如既往地公事公办：“老板，到重组会议的时间了。”

沈曜：“知道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迈步走出办公室。

经过林嘉念的工位时，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办公桌上的文件不多，屏幕亮着待处理的文档，桌面整齐，几乎看不出主人曾在此久坐。

真正吸引沈曜目光的，是贴在屏风上的一片纸张。

剪影拼贴而成，线条凌厉，边缘裁剪得极为整齐，构成了一道零散却奇异有序的图案。

沈曜认出那些残破报纸的原件来自他当年在纽约时期的旧报纸。

秘书在旁轻咳了一声，像是为了掩饰某种尴尬：“林助理问我要您的旧报纸，我以为是用作别处，就给他了……”

沈曜收回目光：“没事。”

他抬手敲了敲林嘉念的桌面，声音不疾不徐：“你也来参加会议。”

林嘉念正靠在椅背上晃着，听到这话，怔了一下，随即挑眉：“我？”

沈曜语气冷淡：“如果怕听不懂，可以不来。”

话音未落，林嘉念已经站了起来，嗓音带着点挑衅：“走就走，有什么难的？”

他说完就迈步向前，脚步是刻意的快节奏，像是要抢在沈曜前面。

然而，走了几步后，林嘉念的速度却不自觉慢了下来，最终停住，语气弱了几分：“……会议室在哪？”

沈曜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经过他身旁时低声道：“新人记得谦卑些，不要走在上司前面。”

林嘉念：“……”

他哼哼一声，少见地没有反驳，跟在沈曜身后，走进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