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汤在被端起时,冰块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行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见到毛线狗就在身边,放心地拿头垫着继续睡去。

耳边低缓的讲题声轻轻停下?,接着凑上来将?翟曜唇角残存的酸梅汤掠去。

而后带着酸甜味的吻开始一点点加深蔓延,布满雾气的单薄镜片被摘下?扔在一边。

鼻息间弥漫着属于对方的味道,克制的呼吸与忍不住在高?点发出的低|喘交织在一起,又慢慢地归于平静……

事后,翟曜将?窗户开到最大,好让味道尽快散出去。

他注视着苍茫夜色,倦懒地半垂着眼眸,嗓音有些沙哑:“等高?考完,再去一趟废铁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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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时间就像一卷卫生纸,越到接近尾声时,展开的就越快。

一眨眼功夫,高?考的日子已近在咫尺,便是在九中的校园里也少了往日的嘈杂喧闹。

一些自愿放弃或者另有打算的,干脆连来都不来。一些自觉还有机会再抢救一下?的,赶着最后这点时间临时抱佛脚。

杨宁专程跑了老远,从寺里请来一道号称是大师开过光的加持符,每天上课前都先拿出来拜一拜。

再后来就变成她?临近座位的人手一个,杨宁因?此还找到了一丝商机,稳赚了一把。

当然,全是宋凯的主意。

在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中,每个人都像是被关?在玻璃罩里的蜜蜂,有的瞎胡乱撞,垂死挣扎。有的自暴自弃,有的盲目乐观,而有的则是不声不响,静待时机……

新一次的模拟考成绩下?来了,距离翟曜目标大学的最低分?数线只?差五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那道明明在开考前,就已经被沈珩压准的选择题,翟曜死活搞不明白,他怎么就做错了。

错题集上的笔记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翟曜这才发现?他握笔的手一直在抖。

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想用另只?手去按,笔却被身边的人轻易夺过,放在一旁。

“翟曜,这很正常。”

“这题你考前才讲过。”翟曜的表情有些紧绷,嘴唇抿着,闭了下?眼站起身。

“去哪儿?”

“厕所。”

……

挨着银杏树的那间厕所里,四五个人正聚在一起抽烟。

这段时间刘主任也因?为高?考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很久没来这边蹲过点,以至于原先被驱散的那帮烟民又重新回归,利用短暂的时间插科打诨,消解着各自的苦闷。

昏暗的灯闪了下?,瓷砖倒映出一道单薄的身影。

抽烟的人吓的“操”了声,被烟头烫到手。

身影缓步迈进?来,淡淡抬眼:“操谁?”

众人看清来者,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再次紧张起来。

“曜、曜哥?”

翟曜走到他们跟前:“给我一根。”

“??”几个抽烟的面面相觑,都记得翟曜好像戒烟挺久了。

一个戴牙套的男生赶紧把烟递上去,另一个很有眼色地递火。

翟曜将?烟点燃,许久不抽被呛得咳了几声。

戴牙套的男生小心翼翼问:“曜哥你…心情不好?”

“没。”翟曜侧身,找了个地方站着,“聊你们的。”

几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多少有点拘谨。他们其实跟翟曜都不太熟,也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跟他们呆在一起。

翟曜此时的心思还放在那道做错的题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