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传来火车的汽笛与?轰鸣,所有人都不由安静了下来,将目光统一调向舞台。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吹乱了青年旋工和铁匠的头发

……”

知了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带有很强的叙事感。

翟曜静静听着,脑海中的画面也?在如同走马灯般一一浮现。

因为失眠而去?往废弃铁轨的那晚,他是当真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被?沈珩不由分说地背起来,一步步踩着荒草和淤泥,走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大概就会?永远留在那个寒冷漆黑的冬夜里。

“啊茂密的山楂树白花满树开?放

我们的山楂树啊它为何悲伤”

下面到了口琴独奏的小节,翟曜深吸口气,闭上眼,将口琴缓缓凑到唇边。

质朴的音色带着一丝怀旧悠远的情绪,在酒吧里回荡开?来。

键盘作为陪衬,轻轻地与?口琴一唱一和。

温柔,简单……

翟曜,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你有没有。

我有和你继续一起闯关的决心,你有没有。

我们谈恋爱吧。

罚你这辈子?,都不许反悔。

……

天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周遭的一切声响全都消失不见。

沈珩望着眼前吹奏口琴的人,忽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仿佛昨天,两人刚在班里因?为一个座位大打出手。但细想起来, 又一起承受经历了太多,漫长地像过了一个世纪。

当知了的歌声再次响起,翟曜放下?口琴,似有所感地也转头看了沈珩一眼。

目光交汇的瞬间,光影流转,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星河。

……

演出非常成功,当晚知了他们都喝多了,沈珩和翟曜因?为还要赶回去复习,加上沈自尧还在, 就没敢太放纵。

知了拎着啤酒瓶, 晃晃悠悠站起身跟他们碰了下?,说话时还在一个劲儿往前栽:“哥们儿, 说好咱北京见了啊!到时候全聚德、四季民福、东来顺聚宝源随便挑、随便选!”

他说着又去勾翟曜的脖子,跟猴子荡秋千似的扒在翟曜身上, 被沈珩拎起一条胳膊退还给蝈蝈和蛐蛐。

“你们就演这一场么?”翟曜问。

蝈蝈点头:“对, 明天就回京了。”

“几点的车?”

“一大早,别送了。”蚱蜢一拍翟曜的肩, “谢谢了兄弟, 这回多亏有你跟珩子。我第一次来槐城, 很爱这里。”

“下?次就是北京见了!”蛐蛐接话。

知了推开蝈蝈, 又醉醺醺地冲沈自尧伸出手:“老爷子,你这造型太有范儿了!”

沈自尧哈哈笑了下?, 跟知了握了握:“小伙子歌唱的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再去听你唱!”

“没问题!”

蚱蜢将?知了拽回来, 对沈珩和翟曜说:“我们去跟陆良打个招呼,车给你们叫好了,就在酒吧外面。”

“等你们!”知了扯着嗓门大喊,敬了个飞行礼,“朋友,北京欢迎你!”

……

这之后,沈珩和翟曜带着沈自尧回了家,简单洗漱完,坐到桌前摊开了那张没写?完的试卷。

于是,一切又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