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借过。”林乐一打了一路招呼,轻松走进洗手间。
梵塔坐了一会儿,没见他回来,起身去洗手间看看。
洗手池边溅了不少水,却没人,他挨个隔间推门搜过去,在最后一个隔间里找到了他。
林乐一瘫坐在马桶边,一张脸皮苍白如纸,靠着门板,缓慢地喘息,他洗过脸,发丝睫毛和鼻尖上都挂着水。
“和别人合作前不应该先沟通策略吗?我以为你心里有数,没想到你快死了。”梵塔捞他起来,他好似一具没挂筋的娃娃,根本站不住。
“这就是策略,万一打不过,我就躺地上讹他们。”
“……”
“哎呀。”林乐一终于艰难坐到马桶盖上,凌乱黑发全散在肩头,几乎遮住脸。
“帮我……帮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回去见他们,不要这么狼狈……”
“你真把自己当少爷了?都这样了,还打扮什么。”梵塔唤出一条绿藤,化作竹枝,帮小林挽顺乱发,“看他们的反应,你刚刚使用的手段已经远超灵偶诅咒师的范畴了吧,你不是说,做这行最忌讳什么都沾,没有蓝条就会耗血条吗?”
“我有蓝条。”林乐一含糊回答,低着头乖乖等他挽发,闷声说,“只走这几步路,我的腿快疼死了,这假肢做得好硬,给我便宜点。”
“给你五元代金券,下次再订木料可以用。”梵塔蹲下来,挽起小林的长裤露出假肢的球形关节膝盖,“我看看,是你的图纸画得有问题吧。”
两人挤在狭小的隔间里,林乐一低着头,看他一侧脸颊溅上了自己的血,伸手抹去,但血迹已干了,只能用拇指轻搓,等细细地完全搓干净,才发现梵塔抬眼盯着自己。
“对、对不起,之前就想说了,你的皮肤好光滑,像块无糖栗子蛋糕。”糟糕,大约冒犯到人家了,林乐一慌忙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给你看看手相怎么样。”
梵塔冷哼,递过一只手去,掌心向上,看这小神棍还能出什么洋相。
林乐一托起梵塔的手,面对着丝毫不按人类规律生长的掌纹,表情逐渐迷惑,挠挠脑袋,摸摸下巴,对着掌纹琢磨半天,最后为难地得出结论:
“呃……我果然学艺不精,我居然觉得你是只虫子……”
梵塔抽回手,怔怔打量他,满眼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