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右手臂皮肤上缝出黑线咒文,静心咒、忘忧咒、解妄咒、安魂咒,所有他所掌握的灵缝针咒都缝在手臂上,只为忘记刚刚那些不慎记起的片段。
梵塔无法再保持镇定,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居然给这孩子带来如此剧烈的痛苦,如今该怎么弥补这天大的过失。
林乐一转过头看着他,脸色白得像鬼,下眼睑泛着病态血红。
梵塔准备接受他的怨恨和叱骂。
他扯起一丝勉强的笑:“没有青骨天师坐镇,魇灵入侵到房子里报复我。你说得对,它们会想方设法惊吓我,想不到它们这么厉害,是我轻敌了,你没事吧。”
“我。”梵塔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注视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黑色咒字缝在肉上,如果经受这样的痛苦才能抚慰刚才的记忆,不敢想象完整的回忆到底多么恐怖,这全是自己失职所致。
房间里飘起一股阴风,风拂过之处发出窸窸窣窣响声,魇灵的阴笑正一步步接近林乐一,他心绪激荡,是入侵的好时机。
梵塔立即转身,挡住魇灵俯冲附体的必经之路,抬手召唤,一条黑色剑藤拔地而起,在他手中汇成一支纯黑权杖,权杖表面亮起一层金色符号文字。
连带着梵塔的脸和手臂腰腹也浮现出金光部落图腾,权杖重重落地,他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声:“暗算戏弄吾,即挑衅女王的威严,放肆。”
他紧握权杖向后挥舞,在掌心飞旋十几圈后,剑藤权杖如一柄利剑向着阴风飞去,飞到一半就化作满天金色箭雨,溅射到周遭的墙壁和天花板上。
每一片剑藤碎屑都穿透阴风,没入墙壁,碎块冒出一缕黑烟。
阴风痛苦尖啸,从排气口溜走了。
灵体探测板上的数字震动,但游离态的魇灵数量并没有减少,它没有死。
魇灵可以均匀散布在一大片空气中,只有它附体后并被驱出来的一瞬间,趁灵体聚集还没有散开,才能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