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塔,你在新世界是做什么工作的?别说木材店,你也知道我不信。”林乐一坐起来,一点儿闲不住。
“……我的工作很多。”
“那你平时都负责做什么?勘探考察新世界吗?”
“负责证婚,送葬,杀死入侵者,准备祭典,每天都很忙,出来找你这段时间是最清闲的,我其实在度假。”
“证婚?”林乐一想象出穿西装的婚礼司仪的样子。
“见证新婚伴侣的结合,必要时候给予指点。安息亡灵,送它们去往下一轮回。守卫领地,以及准备的各种祭典仪式。”
“见证,是我想的那样吗?新婚夫妻就在你面前……”
“啊,当然。有些生物寿命很短,一生没有见过父母的面,也有些生物由自然滋生,没有父母,它们找到希望结合的伴侣时都需要我的帮助。”
“噢……很神圣的工作……”林乐一不知在想什么。
“是吗,也许吧,那是我的职责。其实我只喜欢斩杀入侵者,我也喜欢拷问俘虏,但不擅长像你这样观察对方的心理,执法者判定我是在单纯施暴,所以剥夺了这一项权力。”
林乐一噗嗤笑道:“拷问俘虏?上电椅还是老虎凳。”
“都不是,给你免费体验一下。”梵塔俯身靠近他,额头与他轻贴,睁开金色双眼,颅骨中生长出一缕绿色触丝,钻入林乐一的眉骨中央。
像触电,真正的触电,剧痛从头顶贯入,四肢却不受控制,大脑里操纵肢体的神经被切断,只有感受疼痛的区域被一股黏液激活。
这疼痛并非梵塔主动施加的,而是林乐一脑海中储存的记忆。
那些深藏于记忆深处的剧烈疼痛的图像片段被强制回放
装有安非他命的注射针管。
挂着血肉的手锯。
一条文字框:“@11556654:400万,双腿。”
一闪而逝的三个碎片图像同步进梵塔的大脑,他瞬间斩断触丝连接,知道不能再继续探寻下去,这些片段如果拼凑完整,会让林乐一即刻崩溃。
他只是开个玩笑,小孩子的记忆能有多残酷?无非是被老师训,被父母打。
梵塔懊恼极了,他总是忘记林乐一缺少双腿和左手的事,毕竟这孩子真的很开朗。刚刚到底怎么了,自己竟会鬼使神差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林乐一眼神失焦,僵硬地跪坐着,一层水雾在眼睑中将溢未溢。
过了十几秒,林乐一的眼睛重新聚焦,看清梵塔谨慎关切的脸,哑声苦笑:“你刚刚干了什么?剧痛,我什么都招了,这叫虐待俘虏吧,怪不得你被撤职。”
幸好没事。梵塔看着他汗涔涔的脸,心里很抱歉。
灵体探测板上的数据一直没有变化,他们都无事可做,但林乐一也不再说话了,坐在书桌前玩手机,梵塔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起身去上厕所,过了很久还没回来。
梵塔想想不对,摸到洗手间外,门被反锁着,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在里面做什么?”
“上厕所。”林乐一闷声回答。
“把门打开。”
“我真的没事。”
“我数到三。”
“不怕被吓到吗。”
梵塔握住门把手,一股细藤蔓缠上门锁,长进门缝里,将简易锁推回锁槽里,拉开门。
林乐一双手撑着水池边缘,诡异地面对镜子站着,脸色苍白,发丝全被汗水浸湿,眼睑通红,颤抖的嘴唇念叨着什么咒语。
他居然用针在脸颊一侧缝上了黑线咒字,直接缝在血肉上,针脚向外渗出血珠,从下巴滴落到池子里。
除了脸,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