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生前顾忌大局,从无报仇之心。

“想不到阿兄死后,这个仇竟然被一个秦童报了……”

赵王丹恨声道:

“可也正是这个竖子,杀死了平原君!”

平阳君赵豹神情严肃,抓住侄子双肩。

“那稚童是遭了无妄之灾,你不要中了燕国奸计啊!

“你是王!你切不可记错!

“你一旦记错,潜移默化就会针对那稚童,文武百官也会随你心意针对那稚童。

“那我们还如何与其交好,如何支持他争秦国王位?

“赵政那竖子已经当上了秦国太子,其在赵国遭受了什么折磨,你都忘了吗?

“一旦那竖子当上秦王,定会对我赵国动兵报仇啊!”

赵王丹握紧拳头,长出一口气。

“叔父所言,寡人记下了。”

眉眼凌厉,杀气四溢。

“杀平原君者,燕也!”

平阳君赵豹望着侄子,补充道:

“秦公子成??,贤也。”

鄗县。

张耳带着五个沉睡不醒的门客,回到了信陵君专为门客而建设的宅邸。

坐在宅邸门口抚琴的男人停手,悠扬的琴音随之一起停。

抚琴男人笑着问道:

“张君,他们怎么了?”

张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们认为信陵君不贤德,要另投别处,信陵君刚”

“什么!”抚琴男人大怒:“人各有志,另投他处,我也不好说甚,可他怎么说信陵君不贤德!信陵君不贤德,天下还有何人贤德!”

抚琴男人这一声怒吼,引来了门近处的几个门客。

这几个门客过来一看一打听,张耳又重复了一遍。

数声与抚琴男人相似的怒吼,又有更多的信陵君门客被吸引了过来。

很快,信陵君专为门客准备的整个府邸都被惊动了。

张耳拦在最前方,苦苦哀求。

“主君已然宴请他们,叫我给他们准备马匹金钱。

“等他们醒来就送他们离开,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们。

“诸君拦在这里,这不是让主君食言吗?不是让主君真的失去贤德吗?”

为了主君形象,这一众门客才散了开去。

但都愤愤不平,大多目光不善地看着沉睡的五人进入宅邸内。

个别十来人,眼中闪烁凶光。

宴室。

薛公痛陈弊端。

“朱亥是跟着主君最久的人,比我们跟随主君时间都长,与主君同甘苦共患难。

“朱亥离开主君投一个七岁竖子,主君哪里还能有声名存在呢?万万不可行啊!”

魏无忌猛地拍桌,眼有泪痕,低吼道:

“为了我魏无忌的声名,就可以牺牲他们的自由吗?这样的声名我宁可不要!何其伪也!”

毛公赶紧给薛公打了个眼色,拱手道:

“主君,此刻最要紧的不是人,而是国啊。”

魏无忌茫然抬头。

“先生所言,是什么意思?”

毛公一脸苦笑。

“我们原本以为杀死秦公子会使秦、赵难合。

“杀不死也可把秦公子居心叵测的事宣扬出去,赵王多疑,攻其心也。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赵、秦依旧联合,与现在的局势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