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掌持宝剑,走到滚下床的惊惶儿子身边,剑尖顶在儿子心口衣衫上。
左手猛的一指床榻上不再咳嗽的郭开,一脸凶狠。
“要么上!”
右手稍微用力,刺破公子偃最外面的衣衫。
“要么死!”
赵偃不可置信,呆呆傻傻,望着父亲难言一词。
他看向从祖祖父,想要两次帮了他的从祖祖父再帮他一次。
像是在说要是不敢,那你就去死吧。
赵偃忽感胸口冰凉,骇然低头。
原本顶在他衣衫的剑尖不见了,钻进了衣服里面。
他抬头,哭着祈求道:
“父王,我”
赵王丹右手再用力,用行动打断了赵偃的话。
“上!还是死!”
胸口有疼痛之感。
赵偃知道,宝剑已经刺破了自己身体。
也知道了父王不是说说而已,是认真的。
他擦去眼泪,像是野兽般怒吼一声,扑上床。
“叫啊!你为什么不叫!叫啊!”
运动中,他硬生生拽下了郭开三缕头发,用暴虐宣泄恐惧。
郭开头上见血,凄厉哀鸣。
原本以为自己会受赵王宠爱一辈子,以为只要侍候好赵王,就能欢喜度过这一生。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被王上当众送给秦国公子。
那日就觉得自己错了。
只是事后赵王丹向其解释。
“不过是做做样子。”
又在床帏间,于他耳边说了好一阵甜言蜜语,赏赐了好些金钱玉器。
郭开就信了。
他信了那就是个意外。
可今天,还是意外吗?
[开就是个玩物。]
濒临死亡,爱人背叛。
让他对掌握自身命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做一个低贱玩物!
一个随时能杀死,随时能被送人的玩物!
年事高,有心无力的老人走出如意宫,觉得还是铜管舞高雅,好看。
真刀真枪,太俗,俗不可耐。
赵王丹跟着走出,刚想要说话,就见到叔父摸了摸眼角,似乎是流泪了。
“叔父是以为寡人行事粗暴,心疼那竖子?”
赵豹嗤笑一声。
“他若再不上,老夫就要催着王上刺剑了。”
叔父的想法与自己一致,赵王丹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一来,对重要事情的决策,就不是他对叔父言听计从,而是遵循本心。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一点点。
“那叔父为何感伤。”
平原君赵豹沉默片刻,低声道:
“我想起了阿兄。”
上翘嘴角下落,赵王丹心情复差,眼中也有晶莹。
赵豹喃喃道:
“魏无忌踩着阿兄博取贤名,已有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