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又是等。

夜风卷起她的裙角，姜虞闭了闭眼。

上一世，她正是因为信了谢砚白。

才等到了一纸退婚书，在冰天冻地的雪夜等了他整整一夜，却等到他离京的消息。

两年后再见面，又等到和他红袍加身迎娶他人的身影。

若是她此时又信了，或许明日又重蹈覆辙，见她和林云绯成亲拜堂！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只相信自己。

姜虞“谢砚白，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你的难处我都理解。”

“但你明明有机会告诉我，你却选择数次欺瞒我，这足以见得你不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我们曾一起走过一段路那便够了，愿你和郡主琴瑟和鸣，从今往后我们别再相见了。”

姜府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阿虞！”

谢砚白扑到门前，声音却被隔绝在冰冷的木门之外。

姜虞站在门里，门扉就如同一道永恒的界碑，将过往的人彻底分隔。

谢砚白胸口骤然抽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再也撑不住喉间的哽咽。

原本就在府外等了几日，此时却听到这样的回答，积压多日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谢砚白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指节撞在青石板上渗出血来，却远不及心口翻涌的悔恨灼人。

他额头抵着门板，在夜风里发出破碎的呢喃：“我错了……阿虞，我真的错了……”

听到门外的哭声，姜虞暗暗低语。

“谢砚白，再见了。”

第24章

夜色深了。

谢砚白缓缓站起身来，泪水早已哭干，心也痛的麻木了。

走到街道上，看见醉仙楼的招牌，他走进去点了满满一桌酒。

直到喝到伶仃大醉，他伸手唤来酒楼小厮。

“小二，再上一壶酒。”

小二见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犹豫着劝道：“客官，您已经喝了不少了，要不换杯茶解解酒？”

谢砚白却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重重拍在桌上，“拿酒来！”

小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取酒。

谢砚白盯着窗外月色发呆，伸手抓起酒壶仰头灌下。

辛辣的酒液顺着胃腔灼烧而下，像一道滚烫的刀锋剖开麻木的神经，喉头泛起苦涩的甜。

这时，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公子，您的酒到了。”

他本以为是送酒的小厮，刚伸出手，一抬头就对上萧弈那双墨色如沉的丹凤眼。

他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你来做什么？给我滚！”

萧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公子别激动，刚刚你在姜府门前和阿虞说的话本王都听见了，特地来和你聊聊。”

谢砚白怒目圆睁：“阿虞也是你能叫的？我与你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要不是你出来抢亲，我和阿虞能闹到这个地步吗？”

萧弈不慌不忙，缓缓在他面前坐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谢公子真的觉得，是因为本王你们才到今天这般田地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和林云绯纠缠不清，才让她彻底下定决心要嫁给本王吗？”

萧弈的话，直击谢砚白的痛处。

他垂下眼眸，双拳紧握，不再说话。

萧弈从容地倒了杯酒，又淡声开口：“谢公子也不必介怀，既然各自都有难处，那现在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结果？”

“本王来找你也不是来故意挖苦你的，你是阿虞曾经心悦过的人，我想来和你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