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纸的手重重滑落，谢砚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泪水砸在青石板上。

片刻后，他再也无法冷静，突然冲进灵堂扑到棺木前。

“阿虞，我此生除你以外，从未爱过他人！”

“天潢贵胄，郡主是皇上的胞妹，旨意下来我不得不应。”

“当年我与你退婚，只是不想耽误你，但我从未变过心，你怎么这么傻……”

可惜棺木里的人再也听不见他的解释，唯有灵前的烛火在摇曳。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如今都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谢砚白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棺木边缘，额头抵在冰冷的棺木上，声音嘶哑而绝望。

“阿虞，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只有你一人啊！”

灵堂内烛火微弱，映照出他憔悴的面容，一夜之间，他的鬓角竟添了几缕霜白。

丫鬟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崩溃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只有窗外飘落的雪花和偶尔被风吹动的白绸发出轻微声响。

谢砚白缓缓伸出手，五指颤抖举过头顶。

”我谢砚白在此以性命起誓，此生不再娶妻，不再沾染红尘俗事，余生只为姜虞守灵。”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响彻天地的闪电，灵堂内的烛火也骤然一闪。

躺在棺木里的姜虞心口猛地一悸，缓缓睁开了眼。

誓言在她耳边再一次回荡着，她坐起身来，看着谢砚白跪在堂前正眼眶猩红地起誓。

她下意识喊他：“谢砚白……”

谢砚白却只是跪在她身前烧起纸钱，却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缥缈的声音。

“姜姑娘。”

姜虞回头看去，才看到一个身着素白长袍的虚影。

“此生你为国捐躯，你姜家满门忠烈，本该如同你父兄一般飞升仙班。”

“但你执念太深，前世情缘未了，本君赐你重来一世，了却前程往事再行飞升之道。”

未等姜虞开口，那个虚影就大袖一挥。

姜虞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自己竟然站在朱雀桥边，孔明灯飘满了整个京城的上空。

她还未来得及回想起这熟悉的场景何时见过，站在身边的人忽然牵起她的手。

“阿虞，生辰快乐。”

“我想往后每个生辰都守着你，想与你岁岁年年，可愿嫁我？”

姜虞往往一旁看去，谢砚白正用温柔的眸光的望着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谢砚白求娶她的那一天。

姜虞怔怔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谢砚白，看着这双已经不知多久未见过的清俊眉眼。

仅仅片刻，两年来的记忆在她脑中浮现。

谢砚白临近婚期，却退婚离开京城丢下她时的背影。

谢砚白和林云绯让她帮忙挑选婚服的场景。

还有谢砚白告诉她，桩桩件件他与林云绯早已心意相通的过往。

她的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那些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画面如今又一次涌上心头。

她吓得猛然推开他，立刻清醒过来，退后一步。

“不愿！”

第12章

谢砚白原本温柔的眸光霎时僵住。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喉结滚动着艰涩开口。

“阿虞，你不喜欢我吗？”

姜虞盯着他指尖那枚尚未递出的玉簪，那是那只他亲手雕刻，后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