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将芷兰留在身边的原因有几,一是芷兰已近身服侍她十年之久,人非草木,她确实不舍因一个梦就疏远了芷兰;
二是芷兰虽行事鲁莽些,口直心快,却从没有过坏心思,就连锦衣卫都没查出她有任何问题。
若是她梦到下毒的是佩兰,或许就会直接了断将人赶走了,毕竟佩兰来她身边才不到两年……
李康宁默默掀起车帘,想透口气。
“怎么了?”清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他慢吞吞地骑着御赐的汗血宝马,与公主所乘的马车并行着。
李康宁沉吟片刻,“没什么。”
梦里这人跟她差不多是前后脚死的,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抬眼望向他,眸中略带几分怜悯,随后才将手里的车帘放下。
裴翊之剑眉一蹙,墨眸中夹杂着茫然。
约莫三刻钟后,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前。
李康宁刚要伸脚踩着马凳下车,就被孔武有力的男人轻轻松松抱了下来。
“宁宁太轻了,若是再吃胖些就更好了。”男人在她耳畔压低嗓音道。
李康宁无语,她身形随了自家母后,在时下女子中算是偏丰腴的了,这人居然还让她再吃胖些。
芷兰忽然道:“公主,好像是淮安侯在那儿。”
李康宁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还真是淮安侯,门神似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若非她做了预知梦后拐弯抹角提醒父皇留心额鲁特部新首领霍集,父皇也不会命主帅乔恺渊护送霍集入京。
也算是间接推动了解开裴翊之的身世之谜。
不远处,在公主府外驻足了一整日的淮安侯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可他此刻却踟蹰着,迟迟不敢上前去。
见公主与儿子见着他却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心中五味杂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直到小夫妻俩跨过门槛进入府内,淮安侯这才慌了。
“公主殿下!禹瑾已经知错了,求公主让圣上放了他罢!”
“翊之,为父知道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但禹瑾毕竟是你的弟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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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三年前信誓旦旦……
不知是谁三年前信誓旦旦……
自从昨日得知两个儿子极可能被互换过后,淮安侯彻夜未眠。
他年轻时也曾是鲜衣怒马的俊美少年,否则也无法赢得曾名动一时的才女乔殊蕴的芳心。
此前因裴禹瑾失踪一事,他已长达半个月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如今更是憔悴至极,背脊佝偻,鬓染霜白。
“公主殿下,禹瑾已与微臣坦白了,他与杜若卿并非有染,只是担心身世泄露才与她往来的,求公主饶了他罢。”
李康宁既震惊又不解
这淮安侯当真古怪,从前因裴翊之是庶出而弃之如敝履,哪怕他立下彪炳战功得封骠骑将军也嗤之以鼻。
如今得知了裴翊之乃嫡出,裴禹瑾才是庶出,他为何仍是偏心裴禹瑾?
“翊之,从前都是为父不好,是为父一时疏忽才致使你受苦多年,可禹瑾没有对不起你啊,他对你多有爱护,还时常劝我对你好一些的……”
说着说着,淮安侯泪流满面。
他此生唯一的挚爱确实是殊蕴,可,毕竟禹瑾那孩子是他亲力亲为抚养大的。
足足二十年之久啊,那孩子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
更何况,当年调换孩子又不是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