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直隶一带开办了数十所学舍,也都一一前往巡视过。

虽心知分拨下去的银钱或多或少会被各层贪墨了去,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等离谱荒谬的事。

她望着眼前这肥头大耳的钱奉泽,冷声道:“这管事你也别当了,收过的好处都给我一一吐出来。”

芷兰深觉大快人心,佩兰却微微垂首不语。

钱奉泽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小姐息怒,小的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不敢了。”

在这学舍里当管事光是月银就有十两,且每月上头拨银不少,油水也多,他可舍不得丢了这么好的差事。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顾言衡,“三公子,求您帮小的说说情,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啊!”

李康宁极快地瞪了顾言衡一眼,仿佛只要他胆敢为这管事求情,她便连他一起处置了!

国公府公子又如何,她让父皇把他调到蛮荒偏僻之所任职去。

顾言衡却因少女娇俏的一瞪而心尖微颤,耳尖泛起潮红。

钱奉泽正欲凑上前跪在李康宁的脚边求情,忽觉浑身一轻,竟整个人被悬空提了起来。

李康宁微微一怔。

只见来者身着墨绿色武虎纹官服,下颌线条凛冽,眉眼英俊刚毅,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ps:芷兰和佩兰的名字没有写反哈,芷兰口直心快,佩兰沉稳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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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这驸马死了不成?7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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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到这儿来?”李康宁心下讶然。

裴翊之将臃肿肥胖的男子随手往后一扔,“轰”的一声,地面仿佛震动了一下。

“卫所就在前头,我见院外停着的车马眼熟便前来瞧瞧。”

他灼灼眸光落在少女脸上,“娘子怎会到北郊这头来?”

话音刚落,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另一侧的顾言衡一眼,眸中闪过警惕。

顾言衡对他口中的“娘子”二字置若罔闻,反而含着温润浅笑朝他点了点头。

裴翊之咬了咬牙,这顾三真是阴魂不散。

李康宁没再理他,只向护卫吩咐:“把这管事拉下去,再让人仔细详查他在学舍中还干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

护卫们当即一左一右将这脑满肠肥的钱奉泽钳制住。

钱奉泽方才就因那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拎起的壮汉而胆战心惊,这会子连求饶都忘了,呆呆愣愣被拖了下去。

气氛沉静了片刻,李康宁将目光投向顾言衡,杏眼中的质疑不加掩饰。

“顾三公子可是与方才那管事相熟?他为何要你帮他求情?”

顾言衡微怔,心间涩意漫开。

“在下今日初次前来,听闻授课的夫子有空缺,只想尽绵薄之力,为之代课,并非与钱管事有旧。”

他甫一进学堂便被后角门的少女吸引了视线,甚至没留心到学堂里竟有大半男童。

李康宁闻言垂下眼眸,卷翘羽睫颤了颤。

顾言衡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裴翊之冷笑,这顾三真当他这正儿八经的驸马死了不成。

他快速平复了心绪,“娘子这头的事儿忙完了罢?为夫送你回府可好?”

边说着,他边上前挽起少女的纤纤玉手,十指相扣。

见他这般油腔滑调,李康宁羞恼不已,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裴翊之还状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高大健硕的躯体将少女挡得严严实实的。

李康宁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竟被逗笑了。

她忍俊不禁道:“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