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这么关心琪娅拉?你爱上了她吗?”
“不,她是我的朋友。一个对我很好的朋友。”
“朋友?”
妮娜不敢置信的重复着这个词语,然后就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很少有外面的女人会把我们这些妓女称为朋友……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妓女称为朋友的女孩。”
“因为于我而言,你们不是妓女。”
艾斯黛拉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你们很美丽、很温柔,甚至比我见过的一些女人还要聪明……如果不是遭遇困难,你们也不会出卖身体;这是命运的错、不是你们的错……”
“……”
听完她的话,妮娜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就在艾斯黛拉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琪娅拉时,她听到妮娜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琪娅拉?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她?”
“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米兰了,我想把画交给她。”
艾斯黛拉翻了个身,眼含祈求的望着她道:“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妮娜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悲伤又明媚的笑容她的嘴角被牵引着上扬,但眼睛却像是摔碎的蓝玻璃一样哀伤,她伸手抚摸女孩儿的脸,嗓音喑哑得像是要哭出来:
“她在‘笼子’里,我亲爱的小姐……”
“……”
轰得一声,一颗炸弹在艾斯黛拉脑袋里爆炸、将她整个人震得浑身发麻;她灵魂出窍般的呆在原地,只能听到妮娜自言自语的说:
“从你没来的那天起,克里奥尔就让她重新开始接客了……如果你想找她,她就在那里。”
“……”
脑袋被爆炸震成粉末,艾斯黛拉呆滞几秒钟后,便凭借一丝尚存的清醒意识翻身下床、为自己穿上了浴袍;
没有任何犹豫;她推开房门、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甩动着两条酸软的腿,朝着记忆里的房间跑去;
她狂奔着穿过那条迂回曲折的“金鱼”玻璃长廊,空气里的香料气味和男女欢爱气息像梦魇一样萦绕着她、令她一阵阵的作呕;
肺部因为过度呼吸而产生尖锐的刺痛感,艾斯黛拉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艰难的抵达了目的地,而她尚未靠近那座房间,如毒药般幽绿的蕉叶后面就传出了男人兴奋得像猴子一样的叫声;
“啊哈!啊哈!”
“舒服!再夹紧点儿!”
“吼!呼!”
男人可怖又扭曲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食物和胃液一起堵在嗓子眼里翻涌,艾斯黛拉终是忍不住扶着墙、哇得一声呕吐起来……
呕吐声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人。
女孩儿忍耐着胃部的不适,一步步的靠近了房间……当她于那堵木质雕花镂空的屏风外站定时,眼睛透也过绿叶的缝隙看清里面的情景
一个肩膀上纹着纹身、体型肥壮的男人,正在那金色鸟笼中起伏挺动着身体;汗水自他布满毛发与脂肪的臃肿身躯上淌下,丑陋的五官因极度的兴奋扭曲成一团;
他奋力挺动着腰,嘴中哈赤哈赤的喘气,然后忽然朝着天花板高喊:“法西斯万岁!法西斯万岁!”
“……”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脚下的土地变成了地狱里的烈火;
心脏像是在被油烹一样炸开外皮、淌着鲜血。艾斯黛拉僵硬的呆在原地,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愤怒与悲伤使她整个人都焚烧了起来,她再也无法忍受,像只发疯的狮子般一样冲进房间里大声咆哮: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杂种!杂种!给我滚出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砍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