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时嫁给奥古斯都·冯·布朗施维希并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因此当丈夫突然将一名素未谋面的“养子”领回家中时,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无法将怒火发泄给丈夫的费奥多拉,选择了仇恨瓦尔特,她嘲讽他的出身、嘲讽他的口音、嘲讽他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贱民的酸臭味;

而她的两个儿子、亨利和菲利普则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当众称瓦尔特为“混种骡子”,并一次次闯入他的房间,在他的衣服和床上涂马粪;

除此之外,他们还喜欢和他玩一种叫做“猎人”的游戏:他们会以打猎为名将瓦尔特骗到森林,然后枪指着他的脑袋命令他像野兽一样奔跑起来;

当瓦尔特像动物一样在森林里狼狈的逃窜时,兄弟俩的枪声就和愉快的笑声一起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迫使他精疲力尽的奔逃至天黑。

对于这一切,奥古斯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和沉默的纵容,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对妻子怀有愧疚,但他无法弯下自己高贵的脊梁道歉,于是只好让瓦尔特代他去“赎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天晚上亨利和菲利普锁上了瓦尔特的房门、试图将他烧死在房间里时,奥古斯都才叫停了这一切;

那天晚上奥古斯都提前结束了纽约的旅行回到家中,因此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个本来疲惫且忧郁的男人对两个儿子暴怒无比,然后不顾妻子的尖叫和哭喊命令管家将他们带去城堡的阁楼关禁闭;

等处理完这一切后,他让瓦尔特来到了书房里,对他说:

“你愿意去纽约吗?我在那里有几个在华尔街工作的朋友,他们会代我照顾你……”

对此,瓦尔特挑了下眉,然后便直接了当的问:“你需要我去帮你做什么?”

“……”

奥古斯都没有料到他是如此直接,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烧掉一半头发、身上还染着黑灰的“养子”,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于是就叹了口气,郁郁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贵族的利益未来迟早会被新兴的富人们瓜分,所以我需要你去美国替我们找到一条未来的路。”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的两个‘亲儿子’去?”

瓦尔特挑眉,嗤笑着问。

“因为他们是从小生活在这个安乐窝里的幼犬,从未见识过外界的风雨。”

说着,奥古斯都便握着烟斗转身去了书房的窗边,他惆怅的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沉声道:“历史上没有一个王朝能永远存在、也没有一个贵族能够永不消逝……在世界的另一端,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帝国正在崛起……所以,你去那里吧,那里会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新世界。”

瓦尔特望着男人的背影无声的冷笑了起来,而在其转身的一瞬间,那种故作温顺、谦逊的微笑立刻取代了冷笑:

“好的,先生。我会完成你的期待的。”

他顺从的回答,然后就在对方的挥手示意下转身离去;

十天后,当从汉堡出发的邮轮抵达纽约港口时,瓦尔特站在船头欢呼雀跃的人群中、对着那座高举火焰的自由女神像默默发了誓:

等他回去时,他会把憎恨之人最珍视的东西毁掉、让他们所有人都痛不欲生。

游轮入港,汽笛轰鸣,眼前那由无数高楼大厦组成的钢铁森林成了瓦尔特新的斗兽场,而他,即将在这里完成最后的历练……

……

“你居然还去过纽约?”

听到这里,原本靠在他身上一言不发的女孩儿,忽然有些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