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好之后又一点点的拆开,就这样自顾自的“玩”了好半天后,才神情冷淡的开口说:“他提出要收我做养子,让我和他一起回马格德堡。”
“……或许他是想补偿你?”
艾斯黛拉有些迟疑的问。
“或许~他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要将一条流浪狗领回家里而已,”
兰达恶毒又刻薄的笑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也如冬天的湖面般冒着森森的寒气,“他觉得我的出现于他的名望而言是一种威胁,尽管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像他这样的旧贵族,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名誉;所以比起放我在外面做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他更愿意选择这样一种方法维护自己的体面……”
“……他询问了我母亲的近况,在得知她已经去世后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是个虚伪的、冷酷的、无心的人,我亲爱的艾拉……在他身上学到虚伪与冷漠、即使是只有三分之一也足够我受用终身。”
兰达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而艾斯黛拉则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因为她无法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冷漠自私的人;
她想不通,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是就默默抱紧了兰达,轻轻将脸靠在了他的颈弯里贴着……
……
在自己曾经作为侍应生工作过的酒店见面,这听上去像是一种讽刺。
当瓦尔特走进那间私人包厢制的下午茶厅时,他看到那个穿着整洁西装、留着两撇银白色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忧心忡忡的望着桌子上的鲜花发呆。
于是他故意加重脚步声惊醒了他,在他抬头看向自己时,瓦尔特观察到了他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以及因心虚而轻轻抽搐了一下左脸;
在这间酒店里工作的最大收获,就是使他学会了如果观测人心。
当瓦尔特观察到这个男人的反应时,他就知道他心中的问题和疑惑全部都有了答案;他觉得没必要坐下来和这个人谈,但是一种戏谑的心理却使他留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个老家伙会玩什么样的滑稽把戏。
“……你好,莱特纳先生。”
这位公爵大人平日显然不是主动与别人开口打招呼的那一方,所以他的语气颇为僵硬、紧绷;
瓦尔特微笑着回应了他,然后就朝咖啡杯里丢了两块方糖,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
他的悠闲姿态刺痛了这位公爵大人,他感受到了一种挑衅,于是就皱起眉,低声问:“我听拍卖行的经理说,那块怀表来自于你母亲的遗物……所以,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她一年前去世了。”
瓦尔特放下咖啡,平静的回答,而对面的男人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愣住,然后就一脸哀伤的叹气道:“这可真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情……你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瓦尔特微笑着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注意到男人那原本紧握着的手、在听到答案后就松弛舒展开来,重新握起了那盏他热爱的苦艾香槟酒;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只是想要看戏,想要欣赏一下这个无足轻重的老家伙的表演,那么在他端起酒杯的一瞬间,瓦尔特的心中就酝酿出了复仇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