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瓦尔特决定离开小镇去往其他城市;为此他收拾了家里为数不多的东西,结果却从母亲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东西:
一块镶嵌着蓝宝石的黄金怀表,怀表下还坠着一只精美的、镶嵌珐琅的黄金家族勋章。
这件昂贵的小东西被包在曾经用来包装肥皂的油纸里,然后又被一只旧头巾层层叠叠的缠裹着,当它在这间破旧的谷仓里亮相时,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瓦尔特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一件东西,因为她从未向他提起,至死都没有或许是她也已经遗忘了自己有过这样一件东西。
在握着这只怀表思考许久后,他决定带上它一起启程。于是两天后,他们乘坐火车抵达了柏林,这座他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帝国之都……
尽管因为日益严重的通货膨胀这座城市已经不如从前繁华,但是它于瓦尔特来说依然是个充满新鲜和挑战的新世界;
他在这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酒店侍应生,第二份工作是药剂师的助手,第三份工作,则是一名制表师。
如果说第一份工作让他学会了如何与形形色色的人等打交道、第二份工作让他学会了如何区分毒药配制解药,那么第三份工作则让他学会了如何掌控时间和命运。
他在一家钟表店里工作了一年,店主是一名沉默寡言的老鳏夫,无儿无女,因此把他当做了接班人来教导。
而当瓦尔特用他传授的技巧和知识,亲手拆开怀表时,他发现了里面刻着的名字:
【赠与我亲爱的儿子:奥古斯都·阿尔贝特·冯·布朗施维希。】
奥古斯都·阿尔贝特·冯·布朗施维希;
瓦尔特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仔细思考一下后就想起来这是他之前在酒店工作时接待的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有着非常独特的一个癖好,他喜欢将冰镇的苦艾酒和香槟混合在一起喝。
有了这个奇妙的发现后,瓦尔特感到那神秘的命运在向他抛来诱饵;他很想知道这位公爵大人的怀表为什么会出现在母亲的遗物里,但却并不对其抱有浪漫的期待,因此他知道每个“贵族”大多数都是虚伪、自私的怪物。
他的心中生出了促狭的恶意,像个抓住蛾子将其分尸拆解的孩童;
于是瓦尔特决定将这块怀表公开出售,他想知道那位公爵大人的反应,想知道他是不予理会、还是会惊慌失措他想戏弄一下这只“老蛾子”。
……
“所以他最后来联系你了吗?”
艾斯黛拉皱眉望着面前的兰达,有些担心的问。
“在我把怀表寄去拍卖行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封信,”
兰达眉眼低垂,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挑起小妻子额边的一缕卷发,一边慢悠悠的将它编成小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这封信写得非常正经且啰嗦,只在最后才表达出想要见面的意思……我拖延了整整半个月才给他回信,而在这期间他就不断写信来催促我的答复……最后,我们在阿德龙酒店见面了,就是我曾经工作过的那家酒店。”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见面了~”
兰达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道:“事实上我们两个都不太期待这次见面,因为那家伙就如我想象中的一样,是个衣着体面、身份尊贵的老蛾子。”
“那他知道你是他孩子的吗?”
“事实上,那天他看到我向他走来时,他就立刻吓得脸色煞白……我想或许他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活着长大、走到他面前吧。”
“那之后呢?……他有没有想过弥补或补偿?”
听到这个问题后,兰达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垂眸自顾自的给她编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