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指节紧扣刀柄,隐于斑驳树影之下,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四周。
凭借过人的耳力,殿内断续飘出的细语,皆清晰落入耳中。
他眸光微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鞘上温润的和田玉璏,心绪翻涌如潮。
半月前的事仍历历在目
坤宁宫的小太监徐荣匆匆踏入镇抚司,见四下无人,竟将个精巧锦盒硬塞到他怀中。
里头正装着他指间这枚双鱼纹和田玉璏。
那徐荣清秀脸庞上堆满谄媚的笑,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甚至有些滑稽。
“指挥使大人,咱们家娘娘听闻您今儿过生辰,特命奴才送来贺礼,还望大人笑纳!”
齐琰闻言心头一震。
他的生辰…连他自己都已抛诸脑后,皇后深居宫闱,怎会知晓?
更蹊跷的是,他与皇后君臣有别,这太监徐荣说的却是“送贺礼”,而非“赏赐”。
这微妙的用词差异,让他至今想起仍觉怪异。
最令人生疑的是,那位沈皇后近来的种种反常。
无论他如何冷面相对,她总是笑语盈盈,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刻意讨好。
上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齐琰审过无数案件,自诩洞察人心,却始终参不透这位皇后的用意。
“啪”
殿内倏尔传来一声清脆的掌掴,打断他的思绪。
透过轩窗缝隙,齐琰瞳孔陡然一缩
他那表弟桓靳向来冷情沉稳,然此刻竟在亲自动手责打皇后,动作狎昵至极。
齐琰呼吸骤紧,迅速侧首回避,热意直冲头顶。
“臣妾再也不敢了…”女子带着哭腔的娇嗔钻入他耳中,方才所见的香艳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丰腴雪腻的圆臀,与桓靳骨节分明的大掌,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
他甚至看到,桓靳指节稍一收拢,白嫩软肉便从指缝溢出来,靡艳得令人窒息。
某种反应来得猝不及防,齐琰眉头紧锁,略带凶相的面庞紧紧绷着。
他本欲逃离此处,奈何身后垂柳纵横,若离开必会弄出动静。
被迫旁听着帝后打情骂俏,齐琰眸色黑戾,蓦地又忆起那日傍晚
他早知是沈持盈藏匿在乾清宫御案下。
心中轻嗤她出尔反尔的同时,却又不禁回味,她为何不敢向他承认将去面圣。
莫非,她对他……
而清辉殿内。
见桓靳又要抬手,沈持盈连忙娇声阻挠:“陛下!臣妾都有身孕了,别再打臣妾了!”
虽说也不太疼,但也太羞耻……
桓靳却垂眸睨她,声音低沉而缓:“你当真觉得自己有身孕了?”
“自然了!”沈持盈不假思索地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笃定。
她可是知晓话本后续的,怎会有错?
可桓靳漆沉眸光一寸寸刮过她的眉眼,她心头蓦地一颤,伸向茶盏的指尖在半空凝滞。
……不对。
她忽然想起,那话本并非全知全能,至少对她曾假孕博得后位之事只字未提。
“陛下这是…何意?”她嗓音微紧,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桓靳倏然抬手,修长手指钳住她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朕只是不喜,”他俯身逼近,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皇后在这桩事上,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四字,如惊雷炸响。
沈持盈心跳几乎停滞,胸腔剧烈起伏。
“前年腊月,那桩事…陛下、你都知道?”她唇瓣发颤,连呼吸都乱了。
桓靳指腹缓缓抚过她细嫩的脸颊,“从你与郑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