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见爸爸们抱在一起,布丁非要来凑热闹,拱拱高壮的大爸爸,又蹭蹭完全陷进徐听寒怀中的小爸爸。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徐听寒揉了把布丁:“吃完饭爸爸带你出去玩,这几天陪着小爸爸有功劳。”
徐听寒稍稍使力就能将安尧抱起,走向沙发时他不满地抱怨:“怎么又轻了?明明每天拍过来的碗吃的都很干净呀。”
怀中人身形单薄,手腕脚腕细的都像能捏断,腰扁扁的,覆着层不明显的软肉。徐听寒又掂了掂,确认安尧真的比他前几天抱起来轻:“遥遥,又没睡好吗?”
“还行吧。”安尧试图转移徐听寒的注意力,“老公我好饿,晚上吃什么?”
“你睡的时候付阿姨来过了,饭在厨房,我热一下。”徐听寒将安尧稳稳放在沙发上,“等我两分钟,汤应该是刚刚好,我给你盛一碗。”
离家几日的徐听寒终于喝到付阿姨精心熬制的归脾药膳,只尝一口就皱起眉,五官像是包子褶挤成一团。安尧咬着筷子尖笑他,被徐听寒戳了戳脸:“不许笑,就是很难喝啊。”
电视在播放本地新闻,依然是安尧熟悉的主播,职业套装由深蓝换成浅白,大波浪卷发一丝不苟垂落在肩头,连播送新闻的声调都无甚差异:“本台最新消息,日前,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逮捕了红色轿车的车主林某,林某与车上两位死者分别为夫妻及父女关系。更多证据警方仍在进一步调查中,本台记者会持续跟进这一案件…”
“老公,你好像说对了。”主持人开始播送新的一条政府新闻,安尧拍拍专注盯着屏幕的徐听寒手臂:“真的是他杀。”
“警察办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妻子死了先怀疑丈夫,丈夫死了先怀疑妻子,这条规律有时会被人吐槽,但是百分之六七十的情况都通用。听到这个案件的时候我就有在想,会不会是她老公干的。”徐听寒的声音有种隐约的压抑:“我有个同学在东关区的刑警队,今天恰好碰到我就问了一句,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是本市某著名私人诊所的外科医生,同时担任滨城大学医学系的客座教授。他在外面有情人,和妻子在闹离婚,财产分割纠纠缠缠两年多了…真该死啊,出轨杀妻,结发二十多年,竟然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就算徐听寒不常点评案件,安尧也知道徐听寒最憎恨的案件类型便是家暴案和杀妻案。家暴有时会被当成“家事”做民事调解,只有伤害足够“严重”才能上升为刑事案件,可徐听寒的态度永远激进,主张不论伤害程度,一律对施暴者实施逮捕,隔离施暴者与受害者。杀妻案更不必说,只要经由徐听寒手办理,很少有能不顶格判处的。
安尧揉着徐听寒的眉心,将泛起的戾气抹去少许。“老公,这个问题太复杂,我们不是讨论过很多次吗?上学期政法大学的教授来办讲座我们都去听了,他也说了,这类型的案件处理任重而道远,家暴相关的法律机制还不健全,他有信心接下来五年会出台更多法律改变现状。我们今年给受害者保护协会的捐款要不要提前打到负责人账户?上次他们联系我的时候说之前你帮忙联系工作的那个姐姐已经领养了小孩,希望有机会能见到我们亲自致谢。”
徐听寒扯出僵硬的微笑,怔愣片刻后很快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带布丁去公园跑了一小时安尧和徐听寒才回家。到家后徐听寒先去洗澡,安尧给布丁擦脚喂饭,从零食柜里挑了新的冻干奖励今天运动量超标的小乖狗。安尧蹲在布丁的食碗边守着它吃饭,而不远处的茶几上正不断传来嗡嗡声。
徐听寒的手机日常会打震动,安尧凑过去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来电,刚要接电话就挂断了。他拿起手机,想要解锁查看具体的信息,徐听寒推门走出来:“遥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