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偷偷买了堕胎药想把我打掉…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外婆信佛,本来就不主张他们堕胎,听说后担心我妈的身体,硬是将他们拦下了,说打不掉就是缘分,罚款她交,孩子留下。”安尧故作轻松地笑了,可笑容里又分明是带着伤感的:“所以我的身体很特殊,医生说是孕期不当用药导致的。”

身为教师的郑爱华熟悉儿童心理学,试图平衡两个儿子的关系,避免出现矛盾,于是待安尧出生后就设定了新的家规。

“公平。”安尧说,“我们家最重要的规则是公平。哥哥有的弟弟要有,衣服因为尺码差的比较大,很难买到同款,只能穿哥哥穿过的,除此之外我和我哥的一切都像复制粘贴出来的,发型,手表,鞋,在家里用的牙具和碗筷也是一样的,弟弟买了新玩具就要给哥哥准备一份,”

“我妈不会说哥哥要让着弟弟,弟弟要心疼哥哥这种话,谁犯错谁就罚站,不论大的小的,如果都有错就一起站着。我因为抢我哥玩具被罚过,我哥因为偷吃我的饼干被罚过,这种小事太多了,说一天都说不完。”安尧问徐听寒:“你觉得这样好吗?”

“应该比明显的偏心要好?”徐听寒认真思考片刻才回答,“我那个弟弟你也知道,我都成年了他刚出生,年龄差太多了,所以没有什么要争要抢的。但我高中隔壁班有对双胞胎兄弟,那才是真的你死我活,他妈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小的,大的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在学校里故意使坏,每天把小的耍的团团转。”

“一开始,我也觉得公平比偏心好。”安尧表示赞同,继续说道:“不论我和我哥谁生病,都是爸爸妈妈轮流陪护,爸爸去陪床,妈妈就回家看另一个。我哥初中的时候打篮球把手摔骨折了,爸爸去陪了他一周,妈妈去陪了他一周。我哥出院的时候我特别高兴,因为爸爸妈妈终于都能陪在我身边,我哥也能回家和我玩了。”

“可他回到房间,我跑进去的时候他让我出去,声音不大,可我听完在发抖。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在,爸爸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不需要轮流去看他,他就可以拥有全部的爸爸妈妈了。”

父母将爱尽量分成平均的两半,希望能给每个儿子同样的关心,不让任何人受委屈,可一旦家庭的正常运行出现问题,压力骤增,或者在全家所有人都幸福过头,心脏被炫彩泡沫充盈时,安尧和哥哥的想法是前所未有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