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的恶作剧并不能伤害到他,他往往便不加理会,只是偶尔会多瞄一眼带头的小少爷,然后若有所思地离去。

这样的局面勉强维持了一年。终于,赫尔曼爷爷在公职上犯下一个小疏漏,被记仇已久的女王抓到了把柄。

她借题大为发挥,当着所有贵族的面狠狠训斥了一番赫尔曼爷爷的无能,无限夸大这个小疏漏造成的后果,做足一副为国事操碎心的姿态,最后又假惺惺地把处决权交给了里兰斯老爷子。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女王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如果里兰斯处决得轻了,自身也势必会受到迁怒。

但无论处决得再怎么重,苛待下属的坏名声都不需要女王自己背负。

里兰斯老爷子只能咬咬牙,以上属的身份卸去了赫尔曼爷爷的军职,然后把他们一家逐出首都,并发出了九代内不可迁回的禁令,几乎把这一家所有后路都断绝,才让女王满意。

但那背地里,似乎还有更深的恩怨,只是更多的内容尤利就无从得知了,只知道好长一段时间,家里人提起这家人的时候,都要避讳地压低声音,除了摇头,就是叹气。

临走的前一天,十七岁的赫尔曼在放学路上截下小尤利,掏出一把巧克力塞进他的手里。

“明天我要走了……这个给你。”

巧克力在这个年代还属于稀贵商品,他家早已没落,能有这一小把实属难得,赫尔曼藏着谁也不给,只留给了小少爷。

小少爷却看也不看一眼。

他可不想让他的伙伴们看到自己与这个被贬为庶民的人呆在一起,甚至接受他的物品,实在太有辱里兰斯家族的高贵了。

他一把把巧克力扔回赫尔曼身上,仰着肉嘟嘟的下巴,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奶声奶气地朝他叫骂:“谁要你的东西,低贱的平民!”

包着漂亮包装纸的巧克力散落了一地,少年赫尔曼没有生气,视线从地上移到小少爷稚气的脸上,轻轻地说:“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别忘了哥哥,哥哥给你买最好吃的巧克力。”

尤利学着大人的样子翻出鄙夷的白银,边绕过他往对面自己司机的方位走,边漫不经心道:“你算什么东西,哪怕是在本少爷脚下当一条狗,我也嫌你配不上。”

赫尔曼听在耳里,就像听惯了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头目送他离去的时候,眼底涌动着幽暗的光。

许久,才蹲下身把散落的巧克力一一捡起,慢慢离开了学校。

三 伺候

第二天醒来,小少爷难过地发现自己仍然身处简陋的牢房,没有如梦里一般回到里兰斯家华丽的别墅,也没有安娜保姆捧着他要穿的衣物守在一边。

他呆呆地盯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昨晚的混乱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记忆与神智渐渐回笼。

撑起身子慢慢坐起来。

已经风干的避孕的从他脸上掉下,落到一片狼藉的床单上。

浑身都很痛。

后穴痛,腰腿的肌肉痛,脸颊被打得痛,眼睛哭得痛,喉咙也喊得痛。

小少爷从未有一刻感到如此无助。

铺天盖地的委屈像洪水一样把他淹没,他绝望地抱住自己,垂头埋在昨夜跪红的膝盖上,眼泪又掉了下来。

此后一连四五天,这间狭窄的牢房没有第二个人到访。

外头的人每天会给他送两顿饭,打开外层门上的小窗,从里层门的栏杆间隙把托盘推进来,送完立刻关上小窗离开,不给牢房里的人任何接触机会。

起先两顿,吃惯了精致牛排与奶油蘑菇汤的小少爷根本吃不下如此粗糙的食物,哽着一口气拒绝进食,可是饿了自己一整天也没有人搭理。

到第二天,他就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