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霜怔住了。

一时愕然无比。

明渊随即开口补充：“从此以后，我将永世不回冥府，从此以后，你我陌路再不识。”

沈凝霜听闻，倏地无名火起。

这是要跟她断得干干净净？

她冷笑一声：“好极，真当本王稀罕。”

明渊看不见，将手伸出静静等着。

沈凝霜见他这样迫不及待，怒意涌上，没好气道：“东西没在本王身上，本王这就带你去取。”

话音未落，她便看见明渊捂住心口，神色痛苦。

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可一口血却蓦地喷薄而出，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软软倒了下去。

沈凝霜本能地伸手想扶。

这时，侍卫突然出现在门口：“冥王，轻尘仙君跟仙界三公主打起来了。”

仙界三公主陆青蘅，那是跟当年的明渊齐名的混世魔王。

沈凝霜再顾不上明渊，人影一闪，消失在重华殿。

……

沈凝霜刚赶到，轻尘便看向她。

“陛下，你终于来了！”

沈凝霜四下一看，冷声问：“陆青蘅呢？”

“刚被天后的人带走了。”

轻尘神色委屈道：“只是陛下予我的仙剑，被三公主动用神器斩断了。”

沈凝霜一怔，面色骤然阴沉，自己答应沈明渊要将剑还他，现在却出了这事。

想起那男人黯淡眼眸，她愈发烦躁。

刚才沈明渊突然吐血，难道是因为仙剑被斩断？

思及此，她眸底泛沉，看向轻尘：“你为何会跟陆青蘅有过节？”

轻尘眼眸一闪，道：“三公主莫名来找我麻烦，许是，为了明渊抱不平。”

沈凝霜闻言，松了口气，冷笑道：“既如此，这剑断了便是他活该。”

……

明渊一醒来，便嗅到鼻尖传来的清冷香气。

手腕被人握住，四肢百骸中有温暖灵力涌入。

陆瑶适时出声：“轻尘与三公主打斗，仙剑断了，所以你心神受损。”

她的声音中有罕见怒意。

她原打算回冥府便向沈凝霜将仙剑要回，可现在……

明渊愣住了。

仙剑断了？那就是他的眼睛再也没有复明的希望了。

怔然好半晌，他轻扯嘴角，反过来安抚陆瑶。

“我本就是天生天养，最后不过归于天地间，现在还能活着我就已不再奢求别的。”

感受到面前这人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明渊心内生出愧疚：“陆判不要再为我耗费心神了，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

多到他已经不知如何报答。

陆瑶看他惨白脸色，向来毫无波澜的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救明渊，可既然救了，便要救到底。

她压下莫名情绪，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寻到其他办法将你眼睛治好。”

说完她眼眸一暗她记得，修罗域深处有万年灵根，可修复神魂。

不过修罗域十分危险，这话她不能告诉明渊。

她垂下眼眸：“你好好休养，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明渊强撑着身体相送。

将陆瑶送出去后，他一转身，却听沈凝霜的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轮回千世，竟只让你学会了如何与女人不清不楚吗？”

第8章

明渊心神一震，因不知人在何处，竟不知该往何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