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苓刚要开口，却发现明渊视线空茫不聚焦。

她这才觉察到不对劲，迟疑地抬手在他面前晃动了两下，却发现他眼珠不动，毫无反应。

陆苓惊诧道：“明渊，你眼睛怎么了？”

明渊缄口无言。

见状，陆苓怒气顿生：“是不是沈凝霜干的？”

明渊眼睫颤了颤。

陆苓气冲冲道：“我这就去教训她。”

明渊慌忙开口：“别去！”

陆苓动作止住，语气失落悲伤：“时至今日，你还要护着她吗？”

明渊摇头，声音苦涩：“我只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关系了。”

这句话，让陆苓怔住。

想起当初的明渊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这个明渊让她心疼又难过。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陆苓回神，咬牙切齿：“本就是她不配，从一开始就是。”

他一愣，没再说什么。

得知明渊现在暂居重华殿，陆苓先是一愣，欲言又止之下，还是先将他送回去，又道：“明渊你等着，我这去让仙界最好的医官来医治你的眼睛。”

不等明渊拒绝，她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因为看不见，明渊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千年前那个性烈如火的少女，心中一暖。

很快，小莲花也被陆苓派人送回来了。

一进来她就扑到明渊怀中：“呜呜，公子，对不起……”

明渊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在沈凝霜离开仙界前，他以后不会再轻易踏出这重华殿。

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哄好，小莲花抽噎道：“公子，我去给你熬药。”

那是陆瑶送来的安定神魂的药，每日都要喝。

小莲花刚走，又有动静响起。

明渊以为是陆苓回来了。

起身刚要说话，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不是不爱了吗，为何还来找本王？”

这熟悉的厌恶语气一起，明渊只觉寒意侵入骨髓。

他往后一退，想走，被椅子阻拦跌倒在地。

这种躲避让沈凝霜不悦至极。

她一把拉住明渊的手：“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听不到本王的话吗？”

明渊看向她，空洞双眼无神。

“冥王陛下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瞎了。”

第7章

沈凝霜一惊，皱眉质问：“怎么回事？”

明渊空洞双眼直直盯着虚空。

殿内一时异常安静。

明渊内心苦涩无比。

半晌后，他才哑声开口：“能在您的一剑下留住性命，只是区区瞎眼已经算是我的运气。”

他语气真挚，不似嘲讽。

沈凝霜听着却反而觉得刺耳。

她变了脸，紧紧盯着明渊。

顷刻后嗤笑一声，施施然道：“那就是想找本王要补偿了？”

明渊心中一刺。

他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剥夺。

只余一具残破的身躯。

可现在，这人还高高在上的将补偿说成施舍一般。

一股痛苦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情绪激荡之下，他捏着桌站起，侧身对着沈凝霜。

“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冥王陛下，能否将我送你的仙剑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