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赤心摇头感叹:“八万人,最后只有不到三千人活着回到故里。仗打成这样,你觉得柔然还能撑得下去吗?”

玉鸣鹤面色凝重地摇了下头。

段赤心也跟着摇头,拍了下桌子道:“这仗一打完,柔然就垮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天命所归,没什么仗老子打不了,这天下就是要在老子手里统一!”

玉鸣鹤笑了笑,要是他也经历了这样颇为传奇的战役,他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就是受老天爷偏爱的天命之子。

“那一年,你出生了。”

“我觉得老天爷肯定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段赤心经天纬地,一代英豪,怎么会生出个不男不女的儿子!”

“你就是老子的污点!老子非杀你不可!”

玉鸣鹤没说话,默默看了眼自己在碗中酒倒映出来的模样,接着抬眸看向醉醺醺的生父。

生父两鬓斑白,在烛光下显出了老态,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像是快走到了人生终点。

“但我没杀成。”段赤心摇着头,戚戚道,“那一年,有太多事不如我愿了。”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明主,从此史书会为我大书特书,说我段赤心是惊世伟才,是终结胡汉世仇的一代天骄。”

“结果?呵!柔然灭国后,好多部落都跑来归顺朝廷。”

“那狗皇帝为了拉拢人心,居然给这些部落全都赐国姓。”

“一夕之间,长安城里到处都是胡人段将军!”

“我操他妈的!”段赤心一把砸了手中的酒碗,“狗皇帝就把老子当狗耍,老子拼死拼活就换来个这么个局面!”

酒碗应声而裂,碎成好几片。

“那些人还跟老子一样收义子!你知道段世隆那个混账吧?他最爱学老子。”

“老子刚收了一个义子,他就马上跟着收了十个,搞什么「十大金刚」。”

“我去他妈的,他那最大的养子就只比他小了六岁,他听到他那好大儿喊爹,他都不会觉得折寿吗?”

玉鸣鹤想笑笑不出,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也不知道段君立他们仨是哪个段将军麾下的养子,不知那位段将军是不是也像段世隆这样收养了一大堆养子?

正想到这儿,却听下人在屋外禀报:“将军,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说要拜见世子。”

段赤心看向自家崽,“儿子,你说了算,你来决定见不见。”

玉鸣鹤冷然道:“不见。”

段赤心点头,冲屋外道:“听到世子的话了?世子说不见,叫他们都滚回去!”

下人低垂着头退走。

段赤心指指自家崽,“不愧是我段赤心的种,有脾气,有气魄!你想要怎么处置你那仨养兄弟?”

玉鸣鹤冷静到近乎冷酷,不急不缓地说:“今日他们怠慢我在先,我晾他们几日也是应该的。等我入族谱那日,我再见他们,到时再看要怎么处理。”

另一边。

段氏仨兄弟吃了闭门羹,各自怏怏而去。

夜里,段君立缩在床上,手里拿着个护身符碎碎念:“玉郎,那个世子就他妈一个王八蛋。”

“我不过就今天在外面找你耽搁了点时间,我晚上去拜会他,他还不见!”

“哼,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不见就不见,老子才懒得理他。”

“明儿我继续出门找你,玉郎。你一定要等着我。”

段君立对着护身符亲了亲,然后隔着被子拿护身符在性器处贴了贴,“好了,玉郎你摸过我鸡巴了,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们睡觉吧。”

段君立把护身符挂回脖子上,手放到胸口处紧紧握着符。

此刻,老二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