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待段三爷、段二爷那样的英俊男人,就是接待像小段将军这样的阳刚男子。

可楼里其他人呢?不是接待脑满肥肠的油肚男人,就是接待又丑又变态的糟老头子。

尤其是他,昨天接待那个老贤王一身老人味儿,熏得他都快吐了,做完之后害得他干呕了好久,当天饭都吃不下去。

现在想起来鼻子里都好像还有那股恶心的老人味,害得他今天早饭也没怎么吃下去。

本来那老贤王是玉鸣鹤的客人,要不是老鸨推他去帮玉鸣鹤救场,他用得着遭这份罪吗?

今儿倒好了,老鸨居然又让他来给玉鸣鹤擦屁股。

这小段将军明明是来找玉鸣鹤的,老鸨却非让他来热脸贴冷屁股,害得他在这儿白受气。

小倌越想就越想不通,看段嗣昭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虽说干风月行当的要会察言观色,还要会忍气吞声,可那都是理想状态。

大部分情况下,小倌在这种压抑环境里,好多都养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不仅拜高踩低,还眼皮子浅。

接过的贵客多了,就常常分不清自己的真实斤两,情绪一上头甚至就跟贵客撒泼吵架。

眼下,这小倌越想越气,也不再试图撩拨段嗣昭了。

他从段嗣昭腿边站起来,阴阳怪气地刺道:“小段将军也真是脾气好,要是别的贵客看到相好的被别人抢了,早就登门把相好的抢回来了。也就小段将军有涵养,还有心情在这儿品茶,是等着别的贵客享用完了相好的,自己再登门吗?”

段嗣昭脸色冷沉,看也不看小倌一眼,手中长刀蓦然出鞘,正好抵在小倌脖子前。

小倌又气又怕,当即撒起泼来:“将军拿奴家撒气有什么用?有本事直接去抢玉鸣鹤呀!昨儿老贤王点了玉鸣鹤,段二爷来了之后,直接进门把玉鸣鹤扛走了,哪管老贤王当时是不是正在跟玉鸣鹤做呢!”

段嗣昭微怔,“段老二也来找玉郎君?”

“岂止是段二爷呢!”小倌心里窝着口恶气,巴不得段嗣昭立刻去玉鸣鹤闹事,“段三爷也来抢玉鸣鹤呢!先前玉鸣鹤开苞夜,段三爷直接砸银子逼退了段二爷。反正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嘛,看上谁了就去抢,没道理说自己看上的人让别人上了,将军你说是不是?”

段嗣昭神情愈发严肃冷沉,嘴上一言不发。

小倌拿不准他的心思,只继续刺激道:“现在段三爷还不是在直接抢人?昨儿段二爷就把玉鸣鹤给包断了,按理说,玉鸣鹤现在不该接客了,可你看,玉鸣鹤现在不照样在跟段三爷你侬我侬吗?”

段嗣昭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老二包断了玉郎?”

“对呀!”小倌心里酸得要命,“12500两白银呢!可惜这银子撒出去又有什么用?今儿段三爷一来,还不是照样把玉鸣鹤抢上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段嗣昭刀尖抵在了小倌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