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宜在阵阵口号声中,不禁也热血激荡。

这便是声望,这便是义理,众望所归者,所向披靡。

众军一路奔向寝宫,所过之处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

就算偶尔有拔刀相向之人,一看是段赤心打头,也立马收刀退向一边。

段执宜心思更为震动,父亲在朝野上下的威望恐怕早已超出了朝臣想象。

不多时,众人停在了寝宫外。

段执宜随父下马,肃容走到了寝殿门前。

前太子之子段文也被拽下了马,他吓破了胆儿,两腿直抖,路都走不稳,全靠段嗣昭提着他后衣领走路,就跟拎一只小鸡崽似的。

段赤心瞥了段文一眼,沉声道:“杀你父王之人便在里面,开门吧。”

这道嗓音里自带了一股杀伐之气。

段文看都不敢看段赤心一眼,哆哆嗦嗦地直往旁边躲。

段嗣昭拎着他推到殿门前,厉喝道:“开门!”

段文吓得肩膀一抖,双手一哆嗦,往前推了一下没推开。

段嗣昭看不来他这副窝囊样儿,抬腿一脚便踹了殿门。

寝殿内,新帝段成正骑在沈子玉身上拼命驰骋。

“陛下……”沈子玉一双光滑白嫩的腿搭在新帝腰侧,有些吃力地道,“轻点……”

“闭嘴!”段成神色狰狞,心情颇为躁郁。

自从答应孙将军讨伐段赤心,段成就一直心神不宁,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只能靠交欢来缓解情绪。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响,段成猛地一惊,斥道:“怎么回事!”

话音还没怎么落下,冷酷的脚步声就已响起。

一行披坚执锐的士兵走了进来,在殿内围了一圈儿。

沈子玉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拉过被子挡住身体,慌慌张张地缩到了床角。

段成也吓得不轻,强撑着道:“放肆!尔等是要造反吗?”

士兵冷面铁甲,根本不回话。

段成强作冷静,厉呼道:“孙将军?!孙德文!”

“你要找的孙德文在这儿!”随着这声响起,段赤心从容走进内殿。段执宜护在他左侧,段嗣昭则拎着段文跟在右侧。段君立和段克权则分别护在此行两端。

一颗头颅自段赤心手中扔向地面,骨碌碌滚到床边,脸面正好朝向床铺,双目大睁,死不瞑目。

段成定睛一看,当即面无血色。这不可就是孙将军孙德文吗?孙德文已死,那他想要联合的段世隆呢?

刚想到这儿,又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了床边,可不正是段世隆?

段成彻底吓破了胆,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手掌不留神按到了人头上,吓得他连忙收回手直往床脚缩。

“孙德文和段世隆狼狈为奸,残害宗室,谋害忠良,现已伏诛。”段赤心冷然俯视缩在地上的新帝,掷地有声地道,“陛下宠幸奸佞,弑父杀兄,甚至下令断绝前太子血脉,实在是罔顾人伦,天理不容!幸而皇天有眼,前太子之独子气运不绝,躲过你等暗害!”

话落,段赤心往身旁一瞥。

段嗣昭立刻拎着段文走上前来。

段成瞠目结舌,“段文!你怎么还活着?!孙德文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段文惧怕地往后缩了缩,哪怕他的这位皇叔也是个窝囊废,他也不敢跟窝囊废对上。

段克权难掩鄙夷,皇室就只剩下了这种货色,江山还不易主实在是天理难容。

“殿下,”段赤心道,“当日段成下令要杀尽前太子一支血脉,幸而臣麾下的赵将军及时赶到救了你一命。如今,弑父仇人就在眼前,殿下该为前太子讨回公道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