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但平时跟这群亲兵说话很是粗野随便。

赵将军斟酌了又斟酌,很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听人说,大郎君这些日子每天都去给世子请安。”

段赤心眉心一跳,拖长尾音“哦”了一声。

赵将军看他没引起重视,焦心地提醒道:“大郎君作为兄长主动去跟世子请安,礼数上就不太合适。世子只当大郎君敬重他,便允了大郎君每日问安。但将军可知大郎君说了什么?”

段赤心眉心直跳,颇为糟心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赵将军颇感难以启齿,顿了片刻才勉强说出了下文,“「多谢世子厚爱」!你听听,这话合适吗?大郎君马屁太过,不知是何居心!”

言下之意,老大恐怕是对将军府继承人之位很有想法,所以才这么毫无底线地讨好世子,只怕意在麻痹世子、捧杀世子,真真是其心可诛!

段赤心心情很复杂,老大哪里是对「继承人之位」很有想法?他那是对「继承人」很有想法。

这话段赤心又不能明着说,只能道:“一郎确实是做得太露骨了点,但我想他这是好心但没拿好分寸,我们做长辈的不用过多揣测。”

“将军,你糊涂啊!”赵将军跟段赤心是开裆裤的交情,最是为段赤心着想,忧心不已地提醒道,“事出反常即是妖!大郎君如今跟个奸佞有什么区别?别说我看出他反常了,府中上下有谁看不出来的?依我看,将军倒不如趁早把大郎君调出长安,省得日后生乱啊!”

我要是现在把他调出长安,你信不信他能原地跟我生乱了?

段赤心甭提多糟心了,可嘴上只能宽慰道:“老赵,我心里有数。”

这像是有数的样子吗?赵将军又是一通好劝。

段赤心烦死了,忍无可忍地喝止道:“这事就此打住,不必再提!”

赵将军见他不听劝,忧心又失望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