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男人看着黑掉的寝房,心里比屋檐外飘荡着的雪花还要冷。

一个个像哑了火的炮膛,说不出话了。

过了不知多久,段克权才说了句:“走吧。”

段嗣昭杵着不动,愤恨又凄楚地盯着房门不转眼。

段克权叹息说:“你难不成还想在这儿站一个晚上?世子根本不心疼咱们,就算咱俩在屋外冻死了,他估计也不稀罕看咱俩一眼。”

这确实是大实话。

可段嗣昭还是不想走,还想赌那一点点稀薄的垂怜。

段克权才没心思管老大的死活,但如今老三势头正猛着,眼看着自己跟老大都不得世子欢心,倒不如他俩先联手把老三给拉下来。

怀着这种心思,段克权才出口提醒道:“天儿这么冷,在这儿站一晚上肯定得冻出毛病来,到时候除了便宜了对手,还能得到什么好?”

段嗣昭想想也是这个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苦肉计。

俩人又醋又不甘心地一起往院子外面走,就像两颗大号柠檬在雪地里狼狈地滚动。

段克权低声商议道:“当务之急,得搞清楚老三是怎么重获世子欢心的。他那么一个蠢货都能让世子回心转意,没道理说咱俩加起来还不如他。”

段嗣昭深以为然,连老三那种蠢人都能赢得世子欢心,没道理说他和老二还不行。只要找到了老三讨好世子的办法,他跟老二肯定做得比老三好。

漫漫雪夜里,两个喝了一晚上醋的哀怨男人就这样暂时结了盟,阴暗地计划如何比老三更风光地爬上世子的床。

……

……

次日。

段执宜照常洗漱穿戴完毕,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杵在外面,不由得嗔道:“你又来做什么?”

来者正是段嗣昭。

被心上人这么赤裸裸地嫌弃,段嗣昭心里刺了一下,强撑出一抹笑说:“我来给世子请安。”

“请安?”段执宜神色相当微妙。请安一般限于晚辈与长辈之间。老大跟他是平辈,有什么好请安的?

段嗣昭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辩解道:“世子贵为府中少主,我虽是有幸占了一个「兄长」的名头,但终究是尊卑有别,每日来请安也是应该的。”世子不是老嫌他表现得不够尊重吗?那他就把世子捧上天去,面子给得足足的。只要世子愿意原谅他,就算要他低到尘埃里他也心甘情愿。

段执宜被捧得一愣一愣的。虽说老大这捧人的方式实在是过于露骨,但架不住效果好呀。

回府这么些日子,段执宜也算摸清了这仨养兄弟在府中的地位。

老大算是最得人心的,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的大多数都很看好他,也很服他。

要是老大对他表现得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那这在府中带来的效果非同一般。

段执宜难得看老大顺眼了一点,带了几分揶揄道:“大哥若真是诚心敬我,那日后就每日来问安吧。”

段嗣昭大喜过望,立刻行礼道:“多谢世子厚爱!”

段君立在一边直冒酸泡泡,老大就是比他会哄人。老大还活儿好,人也比他成熟,世子肯定更喜欢老大。这下子,世子估计都不乐意让他侍寝了。

……

……

几个男人为了世子争奇斗狠,可些行为落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儿。

几日后。

西花厅里,赵将军在说完正事后,几番欲言又止。

段赤心把赵将军的这些小动作看得分明,揶揄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别整一副想拉屎又拉不出来的样子。”

段赤心打从断奶起就在军营里厮混,虽说是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