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伏首一拜恰似玉山将颓,“伯伦见过世子。”
青年正是裴晏,字伯伦,那日离开魏王赏雪宴后,追着段执宜跑的人就是他。
“伯伦多礼了。”段执宜客气地道,“我如今身子不爽利,不便下床见客,失礼之处还望伯伦多担待。”
裴晏笑道:“本就是我叨扰了世子,岂有怪世子失礼的道理?”
隔壁屋里,仨男人耳朵贴着墙壁,均是一脸不忿。
“这狐狸精太骚了!”段克权愤愤握紧拳头,“两句话不到居然就发笑,这分明是蓄意勾引!”
段君立不以为然,“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说话还细声细气的,矫情做作得很,世子能喜欢这样的?”
段嗣昭忧心忡忡,“你不懂,世子就喜欢这样的!那日你不在,你是没看到世子有多中意他拉着他的手都不愿放开的那种。”
段君立危机感骤起,心惊道:“不至于吧?世子竟喜欢这种白斩鸡?”
段嗣昭痛心道:“世子就喜欢这种文化人,哪管人是不是白斩鸡?”
这话一出来,仨人都沉默了。
他们仨都是武夫,凑在一起都凑不出一个文化人。
这时,只听隔壁道:“世子那日迎雪吟诵「自诩赏雪风流客,却笑浴血卫国者」,实在是高妙。我观世子不是不会作诗,而是那日不屑于在赏雪宴上作诗吧?”
段执宜有点脸红,真心实意地道:“不怕伯伦笑话,我是真不会作诗。”
“世子过谦了。”裴晏也真情实感地道,“作诗讲求的是意境,世子当日那一句诗光是在眼界与立意上就已经远胜过在场的其他诗词了。”
这话实在是叫人心里舒服,段执宜笑道:“伯伦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