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忍不住笑,苏西关于这个手链的版本,光是她就听到最起码三个,虚虚又虚虚,想来对任何人都没有一句准话。转眼又忍不住感叹,自幼从书本里历来教育,为人坦诚,但也只有到社会上才知道,真是坦诚了就不知道得罪多少人,莫名的吃下多少亏……

感叹归感叹,三月拿起杯,帮苏西接过敬酒。闲聊不多时,已经和这些人熟络得很,渐渐看明白,原来是领导来了穷亲戚,这种事情最不好招待,可难得苏西竟然做到宾主尽欢。

苏西酒劲儿上来抱着麦克风大唱忘情水,声音倒没跑调,仍旧甜美如同希尔顿哈根达斯里的冰激凌,遇热融化,颤巍巍、软呼呼的流淌。

包房里的灯光似已坏掉,只有绿灯打开。一片茫茫的绿色里,苏西涟涟的泪仿佛凝固的半胶质,胶着在面颊上。唱罢后,三月瞧见她拿起手机手指如飞,似乎玩起游戏。绿的人,绿的巾,绿的裙,绿的泪……本来清凉的颜色太过蓬勃,反而藏不住里面腾腾的煞气。

酒过全酣时,苏西陪着领导和亲戚们第n次去洗手间,包房里的早就吐得不成样子,服务员把她们领到别处。

偌大的包间一下静下来,三月筋疲力尽,靠在沙发上。

直至有哗哗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流水声,三月花了一点儿时间才意识到,有人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她睁开眼,竟然是陈知穿着少爷的制服进来,为她倒好一杯水。三月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抓住他的手,几乎焦躁的说:“这趟浑水你何必搅进来?!”

陈知慢慢放下水杯,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问:“你好吗?”

单纯到毫无杂质的关心。

偏偏苏西走近来,三月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部电影的慢放,苏西轻摇着青翠如竹笋,与鞋身一体的鞋跟,仿佛踉跄着缓缓到近前,笋尖一样的纤纤十指,空空地在陈知背后一戳。

想反应又无法反应,只因为她也在片子里,被按住慢放。于是陈知温热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陈知倒抽了口气,他用力闭了下眼又睁开,小心地侧身起来,但终究将茶几上玻璃杯碰到地上,竟然没碎,叮叮的弹跳了几下,一路滚向门口。顺势看过去,褚颖川站在那里,闪烁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渐渐延伸到他们的身前。异常狰狞,竟压迫得三月喘不过气来。

她像被针扎了似的缩了缩,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苏西笑纹加深的拉过她,附耳说:“陶三月,倒没想除不掉你,但现在也绝不会好过!”

低语时,苏西眼中有微光闪了两闪,带着种莫名的喟叹,手指无意拧着,犹如一把尖削薄利的刀,狠狠扎进三月的手臂。

“扶苏小姐和他出去。”

缓步走进来的褚颖川无声地露出笑容,在那双眼睛里,是漫天的绿色倒影进去的光。

三月看着苏西和陈知被拉出包房,苏西失去了控制的笑,几乎让人无法看出装醉。临出门时,她的眼仿佛有一瞬陡然清醒,明亮的在阴影里一闪而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羡慕

三月的眼望着空白下来的液晶屏幕,溺于恍惚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颖川弯身捡起地上的玻璃杯,放回茶几上,一连串动作轻柔、平缓,不疾不徐。

包房里这么静了下去。

最终,三月开口说:“跟陈知没关系。”

“我知道与他无关。”褚颖川笑。笑容只停留在他的嘴角,并没有进入眼底。

“你上个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