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么开心?

土地里蒸腾的热气和天穹下皎洁的月光都能在她的嘴里变得生动而有趣味,她说起这个就不说自己受饿受困的事情了,好像来时的路都通达无比,只有清风徐徐过,明月照大江。

梁遇琮的手托起她的脑袋,将她扶到枕头上。这个动作停了一秒,他干脆将她直接抱到了怀里。经历过激烈的性事,她睡得很沉。梁遇琮拉起毯子盖到她身上,继续端详着她的脸。感激,她的心里只有感激这句话像心里忽然冒出来的刺,他不禁捏紧了她的手腕,以此抵消心中强烈的不适感。

齐嘉敲门进来。

“梁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辛女士和柳笛的航班大概明天晚上到。”

“还有国内的股东,这几天关于您一直待在新西兰的事情引起了一些特别的猜测,包括梁董和您的爷爷也频繁问起您的行程总之,您可能得回国一趟了。”

梁遇琮点头,却没去看他。

齐嘉一想起这个头就有点痛,梁遇琮抛下国内的股东连夜飞来新西兰,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回家。梁羲和昨天再次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正月十五回家吃团圆饭,顺便见一下谁谁谁的女儿。原话有点难听,他只能挑着重点转述。

梁遇琮在电话里的回答更利落:“大姐,我已经表示过我对联姻没有兴趣。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位千金,我支持你们发展一段禁忌的感情,前提是你最好处理好你三五成群的情人。”

梁羲和砸电话的声音又重又沉。

齐嘉感到很绝望。

梁遇琮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上触摸她的脊骨,又沉默地移开手,换了一个更亲密的方式拥抱她。齐嘉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梁总,医生说您的手臂在完全康复前最好避免再过度用力。

见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辛萤会开心一点吗?

他怀着这个疑问看向她的脸。辛萤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呼吸安稳地起伏。她前面的话再度从耳边冒出来,明晃晃地指出了她不开心的本质原因。梁遇琮意识到这一点,扶在她手臂上的手僵硬地挪了一下。从满身满心的依赖到唯恐避之不及,究竟用的是一个月还是四年,这样的想法让他瞬间备受刺激。

他看着她,两根手指并起,最终捏向她的脸颊。

“那匹马准备好了吗?”

辛萤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抱去洗过澡了,身上的长裙干爽而舒适。她瞥一眼病床上的人,人不在,她松了一口气。赵则已经提前将午饭送了进来,她洗漱完随便吃了几口才发现病房外并没有保镖。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后的赵则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赵助理,”辛萤的手扶着门框,笑容勉强,“你躲在门后做什么?”

“辛小姐,请跟我来。”赵则眯着眼笑了笑,像戴上和善面具的奸诈米老鼠。

辛萤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能离开医院就可以。车子逐渐远离市中心,靠近了奥克兰东区,最后在海岸附近的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整个别墅区靠近海岸,由独栋别墅组成了别墅群,被不同的花园隔离分开。海浪声从远方推进,辛萤走下车,抬头望向眼前的花园别墅。

赵则向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辛萤觉得这事有诈,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也跑不掉,而且身后还有一直跟着她的两位女保镖。她叹口气,跟着赵则走进去。现在正是夏季,夏花繁复而热烈,红的粉的白的堆成一团。

辛萤向前望去,目光蓦然停住。

她的眼前居然有一匹枣色的骏马。

枣红色的骏马站在花园中间的草地上,身体修长而充满力量,长长的鬃毛下落,姿态华丽而优雅。它膘肥体壮,头颅高昂,忽然打了一下响鼻,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