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次才平复下来,教授可能还比金毛老实一点,看我这样的反应有些心虚,也没有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

最终我粗声粗气地说,因为我真的他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现在不是很想和他们说话。

教授感觉到我生气了,我们本来靠得很近,我说完之后故意挪远了一点。他在我动作之后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某次呼吸沉重了一点,像是在嘴里含住了一次将尽未尽的叹息。

叹什么气,该叹气的是我。

我凶得像一只斗鸡,现在处于看他们什么都不爽的地步。金毛那边动了一下,我马上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他,他举起一只手作投降的姿势,说“别看我啊,我来打工的,老陈才是老板,老板说什么我做什么的。”

去你妈的,我想。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我自己生了一会气,觉得头晕脑胀,靠在物资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快要睡过去了一样。金毛望向前面没有发现,教授看出我不太对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其实是还在生气的,但那种情况下和人赌气有弊无利,我只能耐着性子回应他。“没事。”我说。

我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在生气,但是我其实确实是在生气。我发现我生气的语气还是挺好辨认的,有种不想理人但是又强撑着假装自己很大度的感觉。

我又睁了一会眼睛,还是觉得有些困倦。那种古怪的隆隆声一直响着,有的时候感觉是在左边,有的时候感觉是在右边。我被环绕着,不自觉地缩紧了自己的腿。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几分钟,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呆在物资后面等。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话,我更是不会主动开口。

然后,非常突兀的,某一秒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抬起了头,看见他们两个也马上望向了前方。灰暗的天空隐隐发出一种昏沉到古怪的亮光来,在四下无人的寂静草原上,一簇簇火光竟然在他们的眼中跳动着。

“怎么了,”我问,“是不是出来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