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山隧道长大约一千米,中间顺着山体有一点弧度,所以站在这边的时候看不见对面的出口,显得整条隧道黑洞洞的,十分吓人。
“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我一手拽着一个人往后扯,“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进去?”
“我们已经吃了药了,”老陈说,“你带着我们进去,如果你察觉到了任何东西,告知我们,我们来处理。”
周子末说都不说,人直接就往前走。我根本拽不住他们俩,被他们拖得越来越靠近隧道入口。
景峰山隧道其实是有灯的,但是灯光有些昏暗,是一种不是特别亮的小白灯,装在地面上的,沿着隧道点成一排。隧道顶也有光管,但没有亮,现在四下寂静无光,更显得隧道里的那些灯光跟鬼火一样飘忽不定,看得我一阵眼晕。
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周子末在前面拽着我,老陈在后面殿后,硬是把我逼到了隧道入口。
“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知道,”我说,“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
我每次都会说这句话,这俩破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周子末一马当先已经冲过去了,老陈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是那种可以瞬间迷倒人的好听。
“不会很危险,”他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连的这种握法了,“你不会出事。”
很会蛊惑人心嘛,我才不吃这一套,我是个清醒而独立的年轻人,不会被这种老男人骗的。
这样想着,我把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我们三个走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比外面稍微凉快了一点,可能也是我的心理作用。再加上里面不是完全纯黑,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我踏进隧道,甚至连那种身上一冷,头疼想吐的感觉都没有,最多是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踏进了一个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像是那种电视特效里穿过水膜的感觉一样,是现实和那些东西的界限被我刚才的那一步跨过了,我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们直接往前走,”周子末在前面说,“顺着这条路走过去,走一遍没遇上的话走两遍,一般而言一次就多少能看出点东西来的。”
老陈没有说话,当然,这肯定是他们早就想好的计划,我想起来就生气,深呼吸两次默数十秒才缓过来。
我们顺着隧道往前走,脚步不算快,但是应该也不慢。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周子末的态度很轻松,我被感染得也没那么紧张了。
人在一起就容易闲聊,周子末总是惹我生气,我又刚好和老陈走得比较近,就更多在问老陈一些关于出差的事情。老陈这一趟出差是为了学术上的事,他提前几周说过他要参加一次会议,但我以为是工作会就没多问。
“现在你还在搞研究吗,”我问他,“为了进一步了解黑山的秘密?”
“…算是爱好。”
他说。
我张张嘴,想要吐槽一下这里面的一些凡尔赛的意味,但是想到老陈估计也不知道凡尔赛是什么意思,而周子末其实数学也不吃力,他竟然也能理解这个爱好,我们之间的代沟很深,我有一种和全世界为敌的无力感,只好作罢。
我们安静地往前走了一段,老陈突然又开口了。
“其实你推荐给我的电影,我在飞机上看了,”他说,“还不错。”
我看出他想要急于融入到我们的氛围中的努力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常突然的,我感觉他很可爱,有点想要亲他一口。
我刚刚凑过去,周子末在前面就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指着不远处隧道墙壁上的一扇小门说,“我们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