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不爱说话,”他莫名地叹了口气,“周在的时候,我不需要多说而已。”
这么可怜的吗,我也没忍住笑了一下,“那你是他的领导,确实他帮你说就好。”
“是么,”他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他也不是个很好的下属,我们只是算互相帮忙而已。”
什么互相帮忙,金牌搭档还差不多。
他以为我没看出来,他们俩的默契绝对不是几次合作能弄出来的,这种了解程度,没有反反复复地在一起磨合是不太可能的。
并且,他和金毛还是一个脑力劳动者一个体力劳动者这样的经典搭配,如果我会画漫画,他们早就被我当作冒险故事主角的原型了。
可惜我不太会画,并且对教授我还是属于不太敢冒犯的状态。这是一种对高级知识分子莫名其妙的敬仰。
我也说不清,虽然他也并没有像生活大爆炸的主角那样经常提到一些我不懂的理论,但和他说话总是害怕暴露自己没什么文化的事实。
我们就这样走回营地,掀开帐篷,里面竟然已经有了好几个穿着潜水衣的人。他们的潜水衣上还湿漉漉的,我们一进去,好几个戴着护目镜的脑袋转向我们,给我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扯开潜水面具,露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来。
“老陈,神算子啊,”金毛说,“偷家成了。”
我刚想问他们偷家偷了什么,就看见他们背后一大堆摞放着的铁箱子。箱子是墨绿色的,掉漆掉得斑斑驳驳,上面有泥有草,乱七八糟,都不敢想他们怎么拖到帐篷里来的。
“这是什么,”我问,“你们刚刚去搬箱子了?”
其他人都散开去做其他事了,教授走过去,金毛用手擦了一下其中的一个箱子侧面,露出一串日文来。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地下工事的故事。
“这是那个地下工事来的?”
金毛点点头,教授没说什么,只是从旁边随便抽了一条抹布擦箱子伤的泥土。我好多事情想问,但是又怕问多了惹人烦,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地看着。
“一共有多少个?”
教授把一侧的泥土擦得差不多了,扫了一眼,开始擦另一个侧面。
“粗略估计五十来个,”金毛说,“我们拿不了太多,先提了几个上来,如果里面都没有,等会我们再下去找。”
他把几个箱子从后面拉出来,平铺开在地面上。他们俩都蹲下去看箱子,我也凑上去看。我一点也不认识日语,只能看几个汉字。但这个箱子上汉字的数量不多,根本没达到能让我看明白的地步,这让我更好奇了。
“这是让人不能打开的意思,其他的是一些部队所属的番号和注意事项。”
我怀疑教授会读心,他直接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边金毛摆弄着另一个箱子,咔哒一声,就给打开了。
那一瞬间我凝滞了,我真的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看不懂日语。这人怎么这么莽,怎么这么莽同时还能活到现在。
但教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我立马就明白了这或许是他授意下做的。他侧过身去看,我也溜达过去,躲在他侧后面看里面有什么。
里面是一个小瓷杯,小小的,是用来喝白酒的那种。上面没有图案,是普通到没有任何特色的瓷杯。
小日本疯了,这么大个铁箱子装个小破杯子,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们两个也对碗不感兴趣。金毛又拉了一个箱子来打开。
里面更离谱,定制的放置凹槽中是一根筷子,还是那种外卖最常用的竹筷子,又只有一根,被郑重地放在大铁箱子里,一看做这事的人心理就不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