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仿佛是没有形状的,我拼命拉拽拍打,都没办法从里面脱身出来。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但随后,我一声呛咳,竟然又睁开了眼睛。

“别掐了,”是老陈的声音,“松开。”

“没事,我有分寸,”周子末说,“死不了的…”

“死…了…”

我气若游丝地说。

周子末放手了,我马上开始剧烈地咳嗽。他和老陈一左一右,又把我架回了那张椅子上。

周子末现在给我装好人,他揉了揉我的脖子,碰一下都觉得那里涨得发疼,估计今天晚上就会肿到路人看见去报警的地步。

“等会出去给你去买药,”他说,“你肉怎么这么嫩,一碰就起印子。”

你这是碰吗,这是掐。有的时候如果陷入这种状态,确实是需要身体受到严重攻击才能清醒过来,他其实还留了一手,没有特别用劲,否则我脖子就断了。但我没力气和他争辩了,就虚弱地靠在那休息。

“刚刚你见到什么了?”老陈说,他好像有个习惯,喜欢在站在背后的时候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你刚才的表现很不对劲。”

我刚想说怎么不对劲,周子末掏出手机来给我看他拍下来的视频。

开始的几个镜头很晃,可以看得见所有的灯都是正常亮着的。

镜头慢慢稳定下来,从神龛的方向开始拍。他对准的就是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我本来坐着的那张椅子直接向后倒了一半,老陈正在用腿把椅子顶住。

怪不得我看见椅子处于一个特别微妙的状态,原来是因为现实里它被人顶住了。

而我自己站在椅子上,像个杂技演员一样,踮起脚尖踩着椅子的一个尖角,垂着头,站得笔直。

这个动作非常诡异,因为当时我的身体站得很直,是真的一点弯都没有的那种僵硬的直。那个椅子的尖角又真的特别特别小,接触面看起来就不怎么能受力一样。这就显得受力的地点其实是在其他地方。

如果这具身体不是我的的话,我会说这个人已经被吊死了。

这一幕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开始他们都没有靠近,看我一直不动,老陈负责顶着椅子,周子末把手机支在旁边的电视柜上,把我拉了下来。

我刚离开椅子就发出了尖叫声。那种根本不是我会发出来的声音,太尖锐了,而且非常混乱,像有好几个人住在我的脑子里,而我自己本人则被挤到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