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一批棺材,全部都死死地嵌入到了地面上,用水泥加固,在棺材外制造一个约莫三十厘米高的平台,就好像电影里防止僵尸跳出来的门槛,很莫名其妙。
老陈在里面转了转,棺材有几个是打开着的,里面非常黑,他把灯伸进去照了一圈。
空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疑似骨头或者是什么瓷制品之类的东西,他没有戴手套,就没有去碰。
整个地下都太安静了,水泥碉堡隔绝了所有的声音,老陈也尽量放轻了脚步,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反而让人不太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他身后一点非常细微的响声。
他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关上了灯。
这是他们应急状态下的一种习惯,后来老陈告诉我说光并不能阻止那些东西伤害你,但如果对方是能看见光线的怪物,熄灭手电筒至少能让黑暗保护你。
黑暗向来是人类所恐惧的,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真正带来危险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的东西。如果人类能克服并利用这样的恐惧,或许黑暗反而会成为保护。
那么如果我能克服恐惧,恐惧是否也能被我所控制?只警告我危险所在,而不影响我的大脑与肢体,或许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活动、思考。
这样看来,老陈他们应当是已经克服了恐惧的。我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估计还要花费很长时间。
话说回来,当时老陈把手电熄灭了,背靠着棺材蹲了下来,并且缓慢地移动到了距离声音更远些的地方。
他只能隐约判断声音来自于这条“隧道”的最深处,但在他熄灭灯之后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见任何的响动。
难道是刚才他踩到了什么东西,听错了?
老陈这个人非常谨慎,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怀疑可能都会变成致死条件,所以他就这么贴着棺材蹲着,一直没动。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又听到了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刮擦金属的声音,极其短促,音源就在他头顶正上方。
老陈心说不好,连呼吸都屏住了,更是紧紧贴着棺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约三十秒之后,有一阵特别轻微的风从他的脸颊吹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脸前溜了过去。
老陈还是没有动,他调节着呼吸,与黑暗中的那个东西比拼着耐性。
就这样硬生生地等了五六分钟,在老陈进来的铁门那里突然动了,一个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门发出吱呀一声,马上又关上了。
至此老陈才确定刚才这里确实有活物。这个活物肯定也有一定的智力,但视力应该不是特别好,否则关灯之后他照样会被袭击。
“然后我又等了一会,”老陈说,“以防万一。”
为了安全起见,他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里整个空间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死寂,一片死寂,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做任何事只是毫无意义地等待非常难熬。我知道那种感觉,每次我在试图躲避什么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时间被无限拉长,我现在都可以想象老陈当时等着不动的心情。
十分钟,他没有移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贴在那里,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样,沉默又机警地蛰伏着。
终于,没有任何预兆的,入口处那扇门发出了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响起。
一个身影闪了出去,飞快的地消失了。门在它身后缓缓地关上,地堡重归沉寂。
“我来之前注意到了门移动的痕迹和门轴的夹角,第一次它推门的时候,明显没有推到留下的最大痕迹的地方。”
老陈说。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