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这是羊的眼睛,“我说,“我看见了…就是我们分开之后,我看见了地底下有一头羊。”
这句话我说出来都觉得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起,要是有任何一个人对我说这句话,我都会认为他精神病,但是这又确切的是我经历的事情,带给我一种梦游般的错乱。
金毛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价,他收起本子,叹了口气。
“这里出现的很多东西都不一定真的可以被称为'是什么',”他说,“你知道做梦吧?人是无法在梦里见到认知之外的东西的。”
“你可以把现在这种情况理解为一场梦。当你的大脑发觉你所看见的东西是你认知之外的、完全无法解释的,它就只能自发把它套入到你曾经见过的,能认知的东西里面,从而减轻你接触的痛苦与负担。”
“你所看见的东西可能不是羊,也不一定是眼睛,但是你只能想象到它是这些东西,所以它在你的视觉里就会呈现出这种形态。”
这种解释完全没有在帮忙,反倒让我觉得更恶心了,莫名的想要干呕。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吞了下口水,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嘴,“所有我们见到的都不是真的?”
“不一定,”金毛说,“但是很多直接的接触,对方就是没有准确的形态。比如说你见到的羊,我们越用羊来代指它,它在你眼中就越像羊。”
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特别唯心主义。
我这么想,但是也多少理解金毛想表达的意思,就没有反驳他。
“我告诉你这个没有其他的原因,”他似乎看到我的表情将信将疑,又继续说了下去。“只是想说,这些东西和我们认知中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同的,你所见到的'眼睛'可能是用来嗅闻的,你所见到的'羊'可能以狼为食,不要因为它们的外形,就以常识去推断它们的行为,这是会吃亏的。”
经过这些天和金毛同行,虽然我表面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比较嫌弃他,事实上也是,但其实我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以前他基本上不和我解释他要干什么,或者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现在他大段大段地和我嘀咕这些话,很明显是想要教我怎么应对。
他这个人是很典型的外热内冷,也不知道是哪件事终于让他觉得我还是可塑之才,现在都愿意教我了,大概是觉得我活得比他认为的要长太多,对我升起了几分敬意。
我点头,嗯了一声。金毛估计也说累了,我们又无声地往前走了一段。
“那公主呢,”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公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是那也是我们认知外的存在?”
“挺会举一反三的啊,”金毛夸了我一句,“差不多,甚至我们怀疑这些故事都是因为人们太过于恐惧了,试图编造一个相对比较合理的来源来解释这件事。公主应该有原型,但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人化作的任何形态能企及的。”
“这些东西不是黑山的一部分,又与黑山有着紧密的关联。”他说,“具体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这么说,我心里也没有底。教授不见了,我们俩算是刚刚死里逃生,虽然金毛说不用担心教授,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总觉得他不在没了主心骨。
我又问了金毛一边教授会不会出事了,“死不了。”他很随便地回答,感觉有的时候遇到教授他都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他们的这个朋友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又问了一下后面他见到了什么,金毛说后面的事情就没那么有意思了,“我又往前走了一段,遇见一棵树说要我上吊。”
我真的这几天里把所有离谱的事情都经历过一次了,所以他这么说我竟然也没有很惊讶,“怎么叫你上吊啊,”我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