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精神确实有问题,有些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就只记得当时我和他吵,吵的时候头晕目眩了一下,直接跪地上了,他嚷嚷着说你不要想诈我啊,看我还不起来,就抓住了我的手臂,试图把我拉起来。

他的手特别大,又很粗糙,一下子让我觉得特别恐惧。我马上说不要他赔了让他滚,把他推出门外。他站在我家门口骂我,骂了半个小时,我隔着门和他对骂了几句,直到隔壁来敲门,说要我小声点,他家小孩睡了。

我和他说是门口的搬运工不愿意走,他说来的时候没看到人。

我和空气对骂了半小时。

从那之后他抓住我手臂的那种感觉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护士的手让我发现了,那个搬运工并没有轻易放过我,而是跟着我,和我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从此她一碰我我就尖叫哭泣,有几次甚至看见她经过,阴测测地看了我一眼,我马上就惊恐障碍发作,心跳飙升到一百五。后来这个护士轮到其他的病区了,再也没有见到过。

我这两种症状导致了我不会像一些比较严重的病人一样打人骂人,我极度恐惧下根本动弹不得,只会缩在一起哭,所以护士们还挺喜欢我的,除了我透露出想自杀想法的那段时间她们对我严防死守,其余时候她们都对我挺好的。

我印象比较深的还有一个是我们那个病区的护士长。护士长是那种从业十多年的老护士了,人特别干练,也帮我解决了好多问题,让我渐渐的平复下来。

有一个事情是比较好玩的。最开始我进来的时候听见其他护士叫我名字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渐渐的,她们后面,嵌入在阴影里的那些“人”会缓慢地开始学她们的样子叫我的名字。我怕极了,不让她们叫我名字,她们就叫我床号。

后来护士长听说,说叫床号跟叫犯人一样,说要给我起个花名,问我属什么。

我说我属虎,她说叫我小虎,然后又说不好,我看起来压不住这个名字,叫你小猫还差不多。那叫你小毛好了,这样谁都不会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会把你带走了。

我同意了,之后我在出院前都叫小毛。

她的态度特别的举重若轻,就像是我们这个封闭病区里全都是正常人,做什么都不会让她惊讶一样。她还给我香蕉吃,后来出院了,我学别人,给她送了锦旗过去。

车快开到了,我和老陈也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多。他一直都在听。我发现我真的很容易对认真听我说话的人有好感,我其实对老陈挺有好感的。

我话说完,老陈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过了一会说“你现在表现得很好。”

他完全不会安慰人,我感觉到了,笑了两声,说了句“当然啦”。

当天晚上老陈请我吃了特别贵的日料,我真的挺开心的,因为我没病,也因为以后又有越来越多的人能理解我,听我说话了。

生活总还是向着更好的地方去的,对吧?

番外的番外:痛饮醴酒三杯

2023年十一月初,我们所接到了一次匪夷所思的报案。

这个案件并没有太多人知晓,但我对它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我一直在跟进这个案件,甚至在所里已经将其以“人口失踪”悬案进行定性之后,我仍然能时不时接触到这个案子相关的信息。

我现在仍然记得,那天是个阴雨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前面接警的小李来楼上叫我,说有人报失踪案。

来的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普通,深色慌乱,在等我来之前一直坐在等候席抠挠自己的裤子。

她来报的是失踪案,她声称自己的租客被黑社会带走,并很可能已经被杀害。

我们所在城区附近,片区内有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