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去喊老陈,一件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大胡子冲上来,突然把我抱了起来。

我当场就尖叫了,他妈的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力气还特别大,抓着我要把胡子往我脸上怼。我用力把他往外推,一边在喊“救命啊老陈!报警!他闯进来的快报警!”期间还夹杂着被他亲到脸上的呜呜声。

我都不知道我喊了什么,老陈就站在那也不过来,我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在笑,然后那个大胡子也在笑,他们俩都特别开心的样子。

我不动弹了,因为我发现那个大胡子的眼睛特别眼熟。

“周子末!!”我大吼,“你他妈的给我滚开!!不准亲我!!起开!!”

周子末完全不在意我的抗议,他就用胡子扎我,扎得我吱哇乱叫。我真的觉得丢人,留个胡子就把我糊弄过去了,看来我不是当间谍抓叛徒的料。

当然这件事过后我有反思我自己,这完全不是我的问题。第一我很少看见周子末有胡子的样子,基本上从来没见到过。现在突然留络腮胡,是个人都会觉得眼生。

第二就是周子末这个人浑身都是假的!!我认错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他的胡子不是那种金色的,头发也没有平时那么金。我知道他平时会把头发染得更浅,但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就是特别假的那种人!虽然好看但是全身上下都在骗人!

周子末一直笑我这件事,我就骂他骗子,他跟我耍流氓说这里是真的就行了,被我踹了一脚。

有的时候他在家也挺烦的。

黑山小段子:《过去》

我怀疑我之前在精神病院的后来老陈他们有查过,从草原回来之后我也去复检过,看的是很好的医生,评估结果反而是啥事都没有。

这一方面说明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因为精神病发导致的幻觉,另一方面印证了老陈的猜想:我是为这些事情而生的,只有我回到我该有的位置上,我的精神问题才会结束。

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既庆幸又有些可悲,到头来我还是被那种叫“命运”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操控着,多少会稍稍觉得有些不忿。

不过我很快就把自己调理好了,因为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活着,就说明我还是比他们厉害几分,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复诊是老陈开车载我去的,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就针对这件事聊了几句。老陈问了我之前发病在医院的时候是什么症状,我想现在什么都跟他交底了,这些也没有隐瞒,和他说了。

我当时在精神病院里,最严重的症状就是幻觉和妄想。

幻觉我之前提到过,我只要看黑暗时间略长一些,就会觉得黑暗里站着的其实是一个人影。最开始我只觉得床底、门后这些地方有人,到后来甚至发展到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人正贴近我,在我闭上眼的时候,他就凑过来,把呼吸轻轻地喷到我的脸上。

这种情况在大白天,医生查房的时候都会出现。我的负责医生很有耐心,他因为这些事和我聊过好多次,教我如何去想,如何去面对,但是还是收效甚微。

这就谈到第二种症状。我在精神病严重了之后就变得很偏执,有那么几个月吧,我不相信所有人说的话,我认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人皮下套着的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通过这种方式诱骗我。

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一个负责的护士来给我做检查,她的手碰到了我。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双手并不是“她”的手,那双手是一个之前帮我搬过东西的,搬运工的手。

我在进来之前情绪不太好,和人起过争执,也和这个搬运工有过一点小矛盾,他把我东西摔了,我要求他赔,他说不是他弄的。

现在想起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弄的,因为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