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
他说。
“那你让让我。”
周子末大大咧咧地说。
他们这次谈崩了,之后的无数次都谈崩了。陈宣转移战略,逼迫林江淮做决定,没想到林江淮在情感上比在面对恐惧事件上更为劣势,跟古代那种花心的君主一样,毫无定性,谁招手就往哪边去,根本没有魄力做出决断。
在以前陈宣是不太看好这样的人的,比如说把头发弄得特别不正式的,或者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的人。
“等会吃什么?”
周子末说。
“我要吃火锅,”林江淮扒拉着他们的座椅,把脑袋伸到前排来,“不吃海底捞,我要吃那种四川的。”
“老陈?”
周子末开着车,他望了一眼陈宣,仿佛在征求意见。
“……随便。”
陈宣说。
“你还问他干嘛,”林江淮说,“他总说随便的。”
“你也总说吃火锅,”周子末说,“能不能换个口味。”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陈宣轻声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坦白,第一印象是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现在的这种生活,其实他觉得也挺不错的。
牧场坟场
在最近这几天的经历中,我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片草原像个巨大的舞台,登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是群演,有的是主舞,他们之间有一个等级的差距。
我目前认为,像是绵羊的那种东西就是比较底层的,它们似乎是被什么诡异事件无意识地制造出来,虽然不一定完全无害,但即便是攻击人也只是出于一种动物本能,是简单的神经反应,并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
而像苏合,还有之前遇到的狼,他们有思考能力,也有主观害人的恶意,他们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更像是接收到了某个“指令”。这种指令是自他们产生就被赋予的,也就是说,他们存在即为了杀害。
我认为,在这两者之上,应该还有一种东西,他们不仅仅做这件事,更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照教授他们的说法,这里已经非常接近他们想要找的地下工事了,肯定有一些更恐怖的东西躲在黑暗里,试图让我们全军覆没。
金毛已经走回到了我身边来,我和他说了我的想法,“每次都是这样,”他说,“越靠近我们想要找的东西,混乱怪异的事情出现的频率就会越高。之前失踪的人也遇到了苏合,他身上肯定有能告诉我们往什么方向继续走的线索。”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们找到了他们留下来的什么东西吗?”
“我们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金毛笑了,“之前探险队失踪了,我们截获的唯一一段对话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人,说看见任何探险队的人都要原地格杀…那个人根本不是探险队里的,昨晚一见到苏合我就听出来了,那个人是他。”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我。
我知道了答案,但是根本高兴不起来。按照教授他们之前说的,进来草原找这个工事的探险队已经失踪了好几波,连带着最早的那一批,所有迹象都表明我们在踏上他们的老路。
对的方向可能会造成特别可怕的结果,我自我定位是很清晰的,他们俩是主角,我可能是主角潇洒离开时背后爆炸中被炸飞的小喽啰。
我们俩并排在草原上走着,草原四下静寂,我心中一团乱麻,胸口闷闷的。本来已经挺难受的,现在越想越不甘心。人一旦开始问自己“凭什么”的时候就会去撞南墙,我很不擅长开解自己,不然也不会进精神病院。
我大好的人生要交代在草原上,在出发前我应该在网上花二十卜一下塔罗牌的。正因为我如此的懈怠,没有